身子软绵绵的,瘫成一团。

离烨一怔,倏地低下身子探了探。

路上耽误的时辰有些长,这小东西内伤严重,没顶住,到底是发起了高热。

离烨身边已经几万年没有出现过这么脆弱的生命了,乍然见着,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扔着不管吧,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可要管,这小东西又麻烦得紧。

伸手将她揽起来,想掐着她的腰让她站稳,可脑袋里划过上丙宫温泉里那白腻腰肢上的青痕,离烨顿了顿,不情不愿地放轻了力道。

尔尔嘟囔了一声,下巴磕在他的肩窝里,像猫似的蹭了蹭。

身子微僵,离烨毫不留情地将她往床上一扔。

谁家神仙这么娇气,不管了,就这么扔着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可没那个闲心照顾这种低等小仙。

离烨坐去了旁边的茶座上,冷漠地开始饮茶。

片刻之后。

大佬嫌弃地看了看床上那陈旧的被褥,伸手给变成了缎面锦被。

又过了片刻。

简陋的烛台化成了宫灯,层层叠叠的纱帐从梨木床架上垂下。

再过了片刻,床帐里多了个人。

在离烨的想法里,受了伤自己调息几日就该痊愈了,所以他瞪眼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小仙,完全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弱。

还要睡多久才能醒?嘶,额头为什么更烫了?

他拧眉,伸手在虚空里一拧,揪出一本泛黄的书册,犹豫许久,还是哗啦哗啦地翻看起来。

尔尔烧得迷糊,一直在做梦。

她梦见离烨胸口被一柄蛇尾刀贯穿,嫣红的血浸透了水蓝色的长袍。四周都是人,悉悉索索地说着话,没一个愿意上前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