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后怎么想 小宝你变了(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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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令狐乐挡住阳光。
瞅着那於近暮光线下,泛游於池水中的五色彩龙,令狐乐拈起个葡萄,丢入口中,吃掉之后,把葡萄核便吐入到了池中。就这么一边吃,他一边和随从的近侍们闲聊。
聊了稍顷,令狐乐只感到像是少些什么东西,想来想去,忽然心中一动,知道了少的是什么,却是陈不才今日休沐,没有陪侍其侧。
“去把小宝叫来!”
上回莘迩当面对陈不才说,叫他改个小字,改作“小宝”。陈不才虽不知其由,但莘迩何许人也?定西当之最大权臣是也!他说的话,陈不才不敢不听,遂还就真的把小字改成了小宝。
陈不才今日不轮值,故没在宫中,去找他的人,到了他的家里才把他找到。找到他时,陈不才正在补觉。令狐乐精力旺盛,时常半夜还不肯睡,要么拉着陈不才等信用的近侍谈说天下的形势,评议蒲秦、江左等地的英雄豪杰,要么和他们谈说兵法,因是每当休沐的时候,陈不才总是要补一补觉的。闻得令狐乐召唤,陈不才麻利起来,匆匆的盥洗、换衣过后,马不停蹄地立刻赶往灵钧台,饶是一路抓紧,入宫到了闲豫堂时,暮色已深。
陈不才下拜行礼,说道:“臣陈不才,拜见大王。”
“小宝。”
“臣在。”
“你变了。”
令狐乐这突兀起来的一句话,使陈不才又惊又骇,他惶恐说道:“臣愚钝!不知大王此话何意?敢问大王,臣哪里变了?”
“就算今日你休沐,你也不该不剃面啊!你看看你唇上的胡须,毛渣渣的,真不好看。”
陈不才放下心来,尴尬地说道:“臣胡须茂盛,一日不剃,便就如春草遇水,萋萋也哉!适才大王召臣时,臣方在酣睡,因不知大王何事召臣,唯恐来的晚了,故一时慌乱,竟忘了剃须此事。有污大王尊目,臣知罪,敢请大王责罚!”
“罢了,谁还不长个胡子呢?这又有什么可责罚的?小宝,说起胡须……”令狐乐往自己的颔下须上摸了摸,说道,“你胡须茂盛,孤却就比不上你喽!你如蓄须,至多三五年,必美髯公一位。孤自生胡须以今,一直蓄养,你看看,也不过才长了这么长、长了这么些!莫说与前代、本朝有名的美髯诸公相比了,便是与汝父较之,亦相差多矣!”
“汝父”者,说的是陈不才的从父陈荪。
陈不才笑道:“大王年尚未弱冠,何须急也?”
“弱冠?小宝,孤虽尚未弱冠,然孤大婚已毕,已是成年了!……小宝,孤好像还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孤为何蓄须吧?”
“是的,大王。大王未曾与臣说过。”
当下时代,少年人以剃面傅粉为美,尤其是那等族为阀族高门的风流少年们,留胡子的没有几个,甚至别说少年了,就连三四十、五六十的中老年士人,不留胡子的也比比皆是。令狐乐却与众不同,从有胡子那天起,他就一直把胡子留着,没有刮过。
说实话,陈不才对此也是挺好奇的。
这时听令狐乐说道:“小宝,孤之所以不剃面而蓄须的缘故,说来久远了,是多年前,曹斐曾问过征虏将军,为何不像风流名士那般剃须,却蓄颔下短髭?征虏将军似是开玩笑一般的回答他说道‘不闻谚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他俩的这番对话,孤时在旁边,被孤听到了。因是之故,孤生胡须之后,就没有剃过,乃留蓄到今。”
陈不才歪头想了想,说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句民谚,臣倒是没有听说过,也不知征虏是从哪来听来的?”
“不要管征虏是从哪里听来的了。小宝,孤有件心事,想与你说说。”
“大王请说。”
令狐乐欲言又止,转过目光,命令余下的那几个近侍和陪侍较远处的那个闲豫堂的值班宦官,说道:“孤有话与小宝说,你们站开点,没孤的召令,不许靠近!”
那几个近侍和那宦官,知陈不才是而下令狐乐最信得过的人,虽是眼红陈不才的待遇,却也无法,只好都恭谨应诺,纷纷退去远处。
等他们都离远了,令狐乐招手,示意陈不才近前。
陈不才弯腰小步,到了令狐乐的身边。
“你也坐下。”
陈不才应道:“是。”亦坐到了围石上。
令狐乐这才说道:“小宝,就像孤刚才说的,孤虽尚未弱冠,然大婚已过,也已是成年了!近日朝中诸臣,颇有上表太后,请孤亲政的,但是太后对此却一直没有表态。小宝,你说太后是怎么想的?太后现在,她在想些什么?会不会,太后不太乐意让孤亲政?”
陈不才其实已然猜到令狐乐的“心事”会是什么,亲耳听到令狐乐的这番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没错,见果是如此,顿不禁心头“咯噔”一跳,口中说道:“以臣愚见,大王此话谬矣!”
“哪里谬了?”
“太后是大王的嫡母,且太后只有大王这一个儿子,太后又怎么可能会不乐意让大王亲政?”
“那你说,面对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