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的心更凉 岂不能胜者(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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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沐浴。官员们通常五天一次的休沐,一来是劳逸结合,给官员们个休息的时间,二来,官员们平时在吏舍住,不便洗浴,也正是为给官员们一个洗澡沐浴的时间。
令狐乐皱着眉头,说道:“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哪儿这么多废话!明儿你再来入值就是。”
陈不才无奈,只好应道:“臣遵旨。”
王益富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偷偷地瞧了眼陈不才,又悄悄地窥了下前头的令狐乐,心道:“听大王的口气,陈不才好像是惹大王生气了?大王对这个陈小宝,一向可是喜爱得很啊!这是怎么了?陈不才是说错了话,还是办错了事?等伺候罢大王,稍晚我得细细问问老丁。”
“老丁”,就是今天闲豫堂的那个值班宦官。
却为何王益富不想着问令狐乐身边的其余几个近侍,而是打算要问老丁?
原因很简单,还是前文所述的那个缘由,无它,宦官在本朝的地位实在是太过卑贱,那几个近侍便不说他们对令狐乐是否忠心,只凭他们好歹是士人子弟这一点,便王益富就是问他们,他们肯定也什么都不会说,甚至搭理他们都懒得搭理王益富。
陈不才驻足停步,望着令狐乐、王益富等渐渐远去,暮色深沉,晚云压头,夜风挟寒,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末了,带着失落,带着“令狐乐亲政”的重重心事,他转过身,出宫去了。
出宫之后,没有回家,陈不才直奔陈荪家。
到了陈荪家,陈荪不在家,还在官廨。
陈不才直等到月上东天,二更前后,陈荪才在一干从奴们的前呼后拥下,乘车回来。
“阿父!”
“小宝?你何时来的?”
“不才今日休沐,本在家中,临暮时,得大王召,遂入灵钧台觐见,随后出宫,就来了阿父家里,那时天刚入夜。”
陈荪手臂,几个婢女帮他脱去官袍,摘下头冠,给他换上了居家所穿的闲适大袍,随意地裹了方白帻,收拾停当,他上榻落座,叫陈不才也坐下,端起茶碗,抿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说道:“这么说来,你等我等了两个时辰了。”
“差不多。”
“你是得了大王的召见,我是得了莘公的召请。亦是临暮,我本要下值还家之时,莘公遣了乞大力,到我廨中,把我请到了莘公府,商议公事,一直到刚才方散。”
“何等公事,如此急迫?临暮相召,而居然等不到明天?”
陈荪三两口喝完了茶碗的水,伺候於旁的婢女很有眼色,马上给他添满,陈荪继续一边饮茶,一边与陈不才说话,说道:“还真是一件急迫的公事,不仅急迫,并且重大。江左建康朝廷的使者今天下午到了我谷阴,告我朝知:皇太弟於日前登基了!”
“皇太弟登基了?”
“是啊。”
陈不才惊讶之下,大大疑惑,说道:“新天子继位,却怎么已经继位了,建康朝廷的使者才到来说,没有提前告知我国?也好让我国遣使往贺啊!”
陈荪叹了口气,说道:“提前遣使了!说来也是倒霉,这提前所遣之使团在走到巴西、汉中两郡交界处时,遇上了一股僚人盗贼。这股僚人是生蛮,不通唐话、不识唐文,哪里管这使团是从哪里来,是什么身份?结果把他们抢了个干干净净,亦杀了个干干净净!
“因其已算是出了巴西郡,故而巴西郡的程勋、陈如海等军政长吏对此竟是不知,只当他们是已入汉中郡;而又因其还没有入到汉中郡内,只是刚到边界,我汉中的阴太守还没有接到他们要来的消息,故而对他们的遇袭亦是毫无所知。如此这般,直到小半个月后,还是陈如海在回阴太守的私信中,顺嘴问这使团的情况,问有无出境,是不是已过汉中了,阴太守才知此事,赶忙派人寻找、调查,乃才又知使团已亡此事。没办法,建康只好再派使来。
“这来来回回的,足足耽误了快一个月,以是天子日前已然继位,建康之使今日才到。”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件要紧的大事,莘公召请阿父,不知是怎么议的?”
陈荪连喝了两碗茶,算是喉咙不再冒烟,放下茶碗,取丝巾抹去唇上的水渍,说道:“不但召请了我,张公、孙公等也都去了莘公府。议了得一个多时辰!做出了三项决定。”
“哪三项决定?”
“这三项决定都是明日便要下旨颁行的,告诉你也无妨。一个是,立刻遣高充作为主使,前赴建康,拜贺新天子登基;一个是,命令阴太守组织人手、兵力,对汉中境内的僚人、賨人、包括唐人贼寇,做一次大的清剿,并告喻阴太守,如果能与巴西郡的陈如海联手剿贼,则是最好不过;第三个嘛,就是传檄秦州唐使君,命他给攻打天水的部队,增派援兵。”
陈不才愕然,说道:“前两个决定,自是理所当然,阿父,却怎么又有个传檄唐使君?”
“哦,传檄唐使君,与建康使者的今日到来无关,是唐使君派人来王城禀报攻打天水郡的战况军情,他所派之吏也是今天刚到谷阴,因此,晚上议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