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失元勋功 想起孩童时(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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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一致拥戴相王程昼为储,程昼已被立为皇太弟,短则四五日,长则旬日,程昼大概就要继位。”
程远吃了一惊,说道:“唐天子薨了?程昼就要继位?”
张实竖起中指,说道:“是啊。值此唐室旧君大行,新君继位之际,程君,你觉得合适我等此时往投么?此其三。”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皇帝,江左朝中不免会出现一番动荡,就算不会出现大的改变,趁此时机,重臣争权的情况总还是会有的。这个时候,张实、程远如果往投,上到程昼,下到建康诸公,恐怕都会顾不上他们,他们只能落个坐冷板凳的下场。
程远仔细想了会儿,认同了张实的“一二三”,钦佩地说道:“右侯远见卓识,下吏不及也!听了右侯的这些话,这唐室,我等还真是不能投了。”问道,“如此,就只有投氐秦了?”
“投氐秦有好处两个。”
“哪两个?”
张实把三根手指收回,继而,伸出大拇指,说道:“秦主蒲茂,虽然胡主,极有华风,且今秦已克洛、邺,慕容魏的灭亡是早早晚晚的事,也就是说,北地即将为秦一统。北地归一,纵一时还难以攻灭江左唐室,然南北对峙已成定局。我等这时投秦,不失元勋之功,此其一。”
张实这番话,包含了两层意思。
一层是氐秦独强於北地,另一层是蒲茂“极有华风”。
毕竟张实是唐士,深受华夏文化的影响,为了保全个人的宗族,他不介意投靠胡人君主,可究其内心,与崔浩等这些士人则是一样的,对胡人君主有无“华风”这一点,还是很看重的。
“其二呢?”
张实伸出食指,说道:“蒲茂的股肱重臣孟朗,是我徐州人也,其家籍贯本在东海郡,因天下战乱,遂流离关中。我等与孟朗,乃州里人。程君,下边不用我多说了吧?此其二。”
程远拊掌赞叹,说道:“右侯,下吏的愚智与右侯的谋略相比,相差何止以道理计哉!”
事实上,还有一个第三点,张实没有说,便是蒲茂之前曾专门遣人送到徐州,命贺浑邪把张实送去到蒲茂军中的那道诏令。这说明什么?说明张实早已是“简在帝心”。
张实微微一笑,抚须不语。
程远思忖稍顷,说道:“右侯,赶早不赶晚,若等到天王自立,秦兵来伐之时,我等再投秦的话,未免显不出我等之诚,是不是现在,咱们就可以暗中向秦王输诚了?”
“不可。”
“为何?”
“天王聪敏,并且对我等唐士,多存猜忌,咱们如果现就暗中投秦,万一被天王发现,吾等俱手无缚鸡力也,那这就不是保全我等的宗族,反是害了我等的宗族子弟了!”
“那我等何时投秦才是时机?”
张实说道:“不必着急。……你何时晋见天王?”
“明天。”
“明天你先晋见天王,把你使命未成,及你的一路所见,都如实禀上,看看天王会作何反应。若是天王果然仍执意自立,我便以‘青州新得,现尚时有叛乱,欲要自立,须先择贤士,安住青州士类’为由,举荐你外任青州。待你离了彭城,到了青州之后,你再选心腹,代表我、你,输诚咸阳不迟。”
程远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没口子地赞道:“右侯,当真是老谋深算!”
“啊?”
却是终於解决了从定西回来这一路上的深深担忧,一时激动,程远竟是失言,他赶紧改口,说道:“下吏说错了,是深谋远虑!”
就此定下了投秦之事。
第二天,程远、刁犗觐见贺浑邪,两人把出使定西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尽数禀上,程远并把他沿途的见闻,也小心择词,奏禀给了贺浑邪。
贺浑邪听罢两人之话,勃然大怒,拍案说道:“小小定西,竖子阿瓜,也敢这般傲慢!老子与他订盟,是瞧得起他们,却竟如许拿大,不给老子脸面?莘阿瓜这小东西,等老子灭了氐秦,打到他定西去,必要把之绳缚殿下,百般羞辱,杀掉之后,取其头颅,做老子的酒器!”
刁犗、程远提心吊胆,伏拜地上,俱皆应“是”。
“你两个没能完成使命,有负本王的重托,你俩说,本王该怎么罚你俩?”
刁犗说道:“臣自知罪大,甘愿领罚。”
贺浑邪瞧了他俩几眼,忽然转怒为笑,说道:“看把你俩吓得,本王逗你俩玩的!出使未成,全是因那莘阿瓜不识抬举,与你二人无关。你两人跋涉风尘,往返数千里,不但无过,并且有功。本王不会罚你俩的,本王还要重重地赏你俩!……来人!”
殿中从侍应道:“在。”
“领孤的长史、主簿去府库,府库中的金银绸缎,随其挑拣,只要能拿走的,就由他俩拿走!”贺浑邪吩咐完了,笑吟吟地对刁犗、程远说道,“能拿的随你俩拿,唯是一点,只能手拿肩扛,不可用车、马装载哟。”
“去府库自选,不许用车马装载”,这是贺浑邪向来赏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