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也许会是像你?”

莘迩答道:“请太后把‘也许’两字去掉,自信点。”

左氏和满愿、梵境再次笑了出声。

左氏说道:“将军,我已令宫中,给神爱肚中的胎儿准备了几套衣服,大约明后日就能做成,做好以后,我派人送去你家。”

莘迩说道:“太后,神爱刚刚有孕,怀的是男是女尚不知晓,这衣服?”

“不知男女有何关系?各做几套便是。”

莘迩一副颇为惜钱的样子,说道:“那未免浪费了。”

左氏笑道:“将军,我知你素来节俭,但几套衣服,宫中还是做得起的。再说了,也没什么浪费的,这回用不上,下次神爱、伽罗再有孕,……对了,你不是要纳秃发勃野之妹为妾么?说不定,秃发勃野之妹进了你的家门以后,不用多久也会怀孕,没准儿那些空下的衣服,不就可以用上了么?”

耳听左氏温柔的语声,眼看左氏俏美的相貌,莘迩忽然心潮波涌,说道:“臣……”

“你怎样?”

“……”莘迩费劲地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生怕自己失态,不敢再看左氏,重新垂下头去,努力地定住了心神,说道,“臣多谢太后。太后深恩,臣不知何以为报。”

“我不用你报。”

“啊?”

左氏柔声说道:“方今海内战乱百年,北地的百姓流离失所,我虽未曾亲见,亦颇闻其之惨状,我只盼着你帮我,使咱们定西能安安稳稳的,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火之苦,并你我可以一如今日,愉悦开心,就是最好不过了!”她眼波如水,改以莘迩的小字叫他,说道,“阿瓜,你知道么?我每天都会在佛前祈愿,祈求佛祖保佑我定西风调雨顺,保佑你太太平平。”

莘迩被左氏的话打动了心扉,下拜在地,感动地说道:“太后慈悲心肠,佛祖有灵,定会满足太后的愿望。”

闲聊叙谈,说了会儿话,已过饭时,内宦们进来,请左氏用膳。左氏就把莘迩留下,主臣两个,相对而坐,一起吃了顿午饭。之后,莘迩乃才告退出宫。

宫门口,碰到了王益富。

王益富满头大汗,身上的内宦官袍都被汗水浸透了,看来应是在这里已经等候莘迩多时了。见到莘迩出宫到此,他忙不迭地迎上,行礼赔笑,说道:“小人拜见莘公。”

莘迩脚步不停,随意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

王益富应道:“是。”他爬起身,小跑着赶上莘迩,低声说道,“莘公,昨天乞曹史进宫了,说是受的莘公之令。”

莘迩点了点头。

王益富说道:“黄侍中与宋侍郎随乞曹史一起出的宫。”

莘迩已到车边,皱起眉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王益富赶紧把废话都给抛掉,直奔主题,说道:“小人想禀给莘公的是,黄侍中、宋侍郎两人回宫之时,黄侍中无何异常,宋侍郎却心事重重的样子,下车之时,都险些绊了一跤。”

莘迩勃然变色,怒道:“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

王益富惶恐地说道:“小人虽然低贱,亦怀忠君之赤诚,宋侍郎位高权重,昨日却如失魂,小人担忧,他会不会因此误了国家的大事,是以斗胆将此事禀与莘公。乞请莘公恕罪!”

莘迩瞧了王益富眼,心道:“却算个机灵会说话的。”略转怒容,说道,“好,我知道了。”不再对他多加理会,自登车中,由今日轮值的魏咸之父魏述引领护卫,簇拥着去了。

想那莘迩不仅现下位极人臣,而且久经沙场,休看他在左氏面前温文尔雅,却在僚属、下级面前,端得是不怒自威。不怒还威,况乎作怒?适才他的一怒,着实把王益富吓得不轻,直到莘迩的坐车已经转过街角,看不到了,他的腿都还是软的。

腿虽软,王益富的情绪很高。

他边回宫,边想道:“莘公尽管起先恚怒,可是随之面色转和,可见我的对答还是比较合乎莘公心意的。”确定了自己这件事办得没错,放松高兴之外,有点遗憾,心道,“唯是莘公对宋侍郎此事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也难怪,宋侍郎出宫,分明就是去进见莘公的,他为何愁云不展,莘公必是清楚,当然对此也就不感兴趣了。……却是说了,莘公究竟对哪种事会感兴趣呢?……麴令等的事,莘公大概会感兴趣的?可惜了,昨天麴令等没有进宫,张监、陈侍中等那里,也没什么可说的事发生!却也不急,我反正常在宫中,只需多点耐心,想来早晚会等到有莘公感兴趣的事出现,上禀莘公的时候的!”

“张监”,即是内史监张浑;“陈侍中”,即是黄门侍中陈荪。

……

次日,内史省拟好了两道旨,上呈左氏观阅,左氏看后,俱下发给去到了中台。

麴爽请得莘迩的批准,再把二旨的要求转给六部中具体负责的。

而下三省六部中的官吏,虽然仍有些右姓出身、不懂政务的官吏,像宋翩就是,但大部分都是莘迩挑选出来的实干之士,整个政务的运转,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