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蒲秦占洛阳 江左攻下邳(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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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了张实的进言。
很快,羯兵右阵的主将,贺浑邪的养子贺浑勘就接到了贺浑邪的军令。
贺浑勘早就跃跃欲试了,马上就从部将中,挑出了两个以悍勇出名的,一个唐人,叫郭黑,是个步将,一个匈奴人,叫呼衍宝,是个骑将,命令他俩,说道:“老郭,给你步卒三千,呼衍宝,与你轻骑千人,作为老郭的掩护,你两个先去打上一阵,我亲自给你两人压后!”
郭黑的出身不高,从其名字就可看出,他原是贺浑勘家中的一个农奴,后来因其勇力,被贺浑勘发掘出来,从了军,时至如下,靠着战功,已是升迁到校尉了。人如其名,他的肤色很黑,如似黑铁,或许是因少年时期营养不足,也可能是遗传的关系,头发稀疏,莫说像唐人那样的扎髻,或西域人那样的剪发齐眉,就是鲜卑人束发成辫的发式,他的那点头发也弄不成,便干脆剃了个光头。头上抹了油,此时於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呼衍宝姓为呼衍,名为匈奴人,其祖上其实是被匈奴人征服的丁零人。
当年匈奴强盛的时候,不仅称霸漠北,还南侵内地,许多丁零人作为匈奴人的附属、奴隶,跟着匈奴人南下,入到了中原的边地,繁衍至今。这些丁零人中,有部分是白种人,呼衍宝的祖上就是其中的一员,故是呼衍宝冒着其家原本的主人,匈奴贵种的姓氏,外观上却肤白、黄须,出卖了他本来的身份和族属。不过,这些东西在而今诸胡占据中原的背景下,却是无伤大雅,且反因肤白、黄须的特征与羯人相类,呼衍宝现於贺浑邪的军中,倒是颇得信用。
两人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正能打的时候。
闻得贺浑勘的命令,郭黑、呼衍宝齐声应道:“是。”
右阵共有步骑万人,分出四千,给了郭黑、呼衍宝,郭黑披重甲於身,持矛佩刀,引步卒当先出阵;呼衍宝乘黑马,亦披甲,把骑槊挂在了马鞍上,提弓矢,率骑兵跟着出阵。
……
济水如带,原野青青。
中原腹地的土地上,一支以白种的羯人、西域人为主组成的数万擅长步战的部队,与一支以鲜卑、匈奴等北方胡人为主组成的数万擅长骑射的部队,对垒半日,鏖战在即。
世代居住中原的唐人,当然没有错过这场战争,但在双方的部队中,都只处於从属的地位。
……
魏兵主阵,慕容瞻第一时间看到了羯兵右阵的动静。
一人在他身边说道:“羯奴已动,将凌我阵!大司马缘何还不下令,命我军出阵迎敌?”
说话此人身材魁梧,长近九尺,比慕容瞻高了两头,仗其力雄,身上披挂了两层精甲,头戴一个兽形的兜鍪,身后挂着黑色的披风,腰中佩剑的剑鞘、剑柄上,镶嵌珠宝,撩人眼目。
这人正是贺浑邪口中“靠阿谀奉承,得了慕容干喜爱”,今於慕容瞻军中监军的侯莫陈驮。
慕容瞻和颜悦色,解释似的,对他说道:“羯奴之精兵,即所谓之‘高力’,悉在羯阵之左。监军请看,现在羯奴的左阵犹尚未动,他来攻我的是其右阵之兵。料贺浑邪之意,无非是欲以此来动我军的阵脚而已。当此之时,我不可遂其意也,当以守御为要,不能贸然迎击,否则的话,若被其左阵待战的高力寻到战机,突袭攻我,胜败则恐怕就会难说了。”
侯莫陈驮瞧了眼羯兵的左阵,又看了眼派兵出来的羯兵右阵,再看了看贺浑邪的中军阵地,说道:“我有一计,可保大司马大胜。”
慕容瞻问道:“敢问监军,是何计也?”
侯莫陈驮拔出剑来,指向贺浑邪的中阵,说道:“我观羯奴中阵的兵马虽然略多於我,然其阵型却松松垮垮,贺浑邪这定是自恃兵多而轻视於我!大司马何不趁羯奴右阵来攻我的机会,令我右阵之甲骑,践踏羯奴之高力,然后麾我中阵之精卒,径袭羯奴之中军?以我之严整,对彼之松懈,必可一鼓而破之!其中阵既破,贺浑邪已然成擒,乃或授首,高力虽勇,何足论也?砧上肉耳!还不任由我军杀戮?”还剑入鞘,低下头,俯瞰慕容瞻,笑道,“等到功成,大败了贺浑邪,大司马上表朝中,叙诸将功劳的时候,还望大司马不要忘了我的此计!”
慕容瞻一时不知该何以回复侯莫陈驮,哑然了会儿,说道:“监军可能有所不知。”
“我不知什么?”
“贺浑邪用兵,狡诈多端。此前他与我对阵於高平郡的时候,也尝摆出过这种松垮的阵型,当时我遣精卒试攻之,结果却发现,‘松垮’只是他阵型的前排,其阵之中、后,却极是严密。也就是说,他的这个‘松垮’实是诱敌之计,是在诱惑我军进攻的。”
侯莫陈驮狐疑问道:“竟是如此?”
慕容瞻恳切地回答说道:“诚然如此!”
众目睽睽,诸多的魏国将校面前,沾沾自喜的一计,被慕容瞻虽是委婉的拒绝了,侯莫陈驮的脸面仍是觉得挂不住,但因为不如慕容瞻熟悉贺浑邪的用兵风格,他暂时也无话可以作为反驳,便按住剑柄,勉强说道:“若是如此,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