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洛阳城内还未曾大乱,好好的准备吧。

这场大战,来的突然,却在意料之中。

破釜沉中的陈庆之,并没有和北魏的将军想象中的那般,在高墙壁垒的洛阳城内死守。

因为陈庆之知道,曾经能够轻易的背叛北魏朝廷的那些人,也同样可以轻易的背叛他。

他选择了一所独立的卫城,就在洛阳城外几十里的地方,直面元子攸手下的大军。

而不属于他旗下的刚刚归顺的北魏国的部将,作为不稳定的因素,全部的被陈庆之留在了洛阳城内。

作为牵扯敌军的一步迷惑之棋。

此时的陈庆之只带了一人,那就是他曾推上皇位的伪皇帝元灏。

这人在撤退的途中,还是有着大用的。

这一场战役,一打就是三天。

而这三天之中,顾峥只是埋头于自己的医帐之中,三日中都没有出现。

当这七千白甲卫士,精疲力竭,身心快要崩溃的时候,满眼血丝的顾峥,带着狰狞的笑容,带着胜利的果实,就从自己的‘实验室’之中,钻了出来。

“可以了?”

“准备撤退吧?”

两个心照不宣的男人,像是接头对暗号一般的说出了只有他们才明白的话语。

在一个眼神的碰撞之后,这些困兽一般的困住了他们逃离的城堡后门,终于是被陈庆之下令打了开来。

“将士们,回家了!”

“跟着我回家!”

“嗷!嗷!嗷!”

早已经准备妥当的白甲卫士们,轻装上阵,带着归家的渴望跟随着他们最信服的将军……依照原计划快速的撤离。

只给那些因为陈庆之的疑兵之计拖后不少时间才冲进堡垒的北魏的士兵们,留下了一个空壳。

见到整个城堡之中并没有仓促撤军时候的混乱场景。

坐在前头马匹上的将领,一下子就将手中的马鞭抽打在了空荡荡的仍然挂着北魏伪帝旗帜的旗杆之上。

“追,都给我追!”

“想我魏国强兵治国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的耍着玩过。”

“现在咱们的国家,竟像是一个筛子一般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吗?”

“区区七千甲卫就将这北魏王朝搅动的腥风血雨。”

“若是不能将这群人留下,那么那些原本还畏惧我们强大的部落边民,那些对着我们虎视眈眈的临近的国家,将会磨刀霍霍把我们当成了真正的猪羊了!”

这将领咆哮的实在是太过悲愤,让一旁的北魏猛将们也心有戚戚然。

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憋着一股气,那就是将这七千人全部的留下,让他们埋骨与北魏的境内。

让他们知道,北魏王朝不是轻易能够挑衅的。

哀兵必胜,激起了北魏将士们的血气。

他们不管陈庆之的部队已经撤离了多久,只是憋着一股气的追赶了上去。

这让一边撤离也不忘记随时侦查掌握动态的陈庆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因为是在玩命的撤退,现在的顾峥早已经将自己的小青马车抛弃在一边,反倒是与普通的甲卫们一起,混迹在部队之中。

见到陈庆之如此表现,顾峥一拨马头,贴近好友的身侧,询问到:“怎么?”

“北魏的军队被刺激的够呛,竟是轻装上阵,派出轻骑兵追赶,打算与我们纠缠在一起,减缓我们撤离的速度,从而将我们全歼在北魏的境内。”

听到与此的顾峥,却是一挑眉毛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呵呵”看到顾峥如此的淡定,陈庆之就朝着一个方向的道路指了过去。

“我们从这里穿插过去,抄近路,同样是马上部队。”

“走这里大家就无所谓快慢了。”

都是要小心的行走。

因为这是一条极其险峻的山路,更何况,只要穿过这条道路,南梁的边界线就在他们的眼前了。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咱们快快出发!”

“驾!”

得到了同伴的认可,陈庆之的脸上也轻松了三分。

这一行人马仿佛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算是在难行的山道之中,艰难前行,也一个个的甘之若饴。

可是谁成想,他们一入山林之中,这原本还风和日丽的天气,就阴沉了下来。

湿滑的路况阻挡了敌人的追兵,同样也拖累了陈庆之一行人的速度。

不少的士兵,因为盔甲的缘故,在大雨之中被遮挡了有效的视线,不得不在一些险坡弯道的地方,下马牵着坐骑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路。

但是这种苦中作乐的行为,并没有压垮这些马上就要回家的将士们的好心情。

他们反倒很有兴致的在这哗啦啦的大雨之中,唱起了软侬细语的关于家乡的小调。

正是这种起于民间的艺术形式,通过口口传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