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就扎在了知识的海洋之中的顾峥,并不知道他那灰心丧气的猜测与事实情况还是有些出入的。

因为在这个寂寞的深宫之中,一个温文尔雅,颇有才名的年轻男人,永远都会是那些年轻宫人们的话题中心。

这不,因为差事最晚回归的任红昌,还未将脚步迈进这寝室之内呢,就听到了一阵阵有意压制的议论声,从内屋之中传了出来。

“哎,你们知道今日里司乐坊方向穿过来的那一阵激昂的琴音是谁弹奏的吗”

“是谁莫不是顾先生”

“自然是他,除了他,还能是谁”

“这宫内的饮宴如此的频繁,其他乐师的琴音我们又不是未曾听见,还有谁能将琴操的如此的铮铮铁骨,还有谁能将曲演奏的如此动人心魄”

“这已经不是匠师的水准了,用他们文人的话来说,那是乐曲之中附带上了曲乐的灵魂了。”

“嗯,嗯,说的好像是你见过的一般,你知道这顾先生长得何种的模样吗”

“咱们这群人,也只不过远远的瞧上一眼罢了,这身量样貌,却是半分也看不清楚啊。”

“若他是只有身形伟岸,五官却是狰狞恐怖之人,又怎么说”

说这话的宫人带着几分的刻薄,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顾家子弟,并不算感冒。

但是作为一个曾经有过惊鸿一瞥的迷妹来说,另外一个宫女的回话,则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这不是胡说,我是真的见过顾先生一面的,他才不是面目可憎之人,他长得若青松,若翠竹,那话是怎么形容的来。”

“哎呀呀,我不曾读过几本书,对了,若是你们不信,刚刚我经过尚书局的时候,还听到任姑姑与尚书局外的小内侍吩咐的话呢。”

“她说是顾先生要送的竹简,任姑姑一定是见过顾先生了。”

听到这个宫女如此说,众人才发觉,这诸多房间中的女官们都已经回归,只是不见任红昌的身影。

“莫不是任姑姑的红鸾星”

当大家的猜测正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的时候,任红昌则是眉心一跳,故意弄出了些许的响动,一脚就迈进了寝室的厅堂之内。

“哎呀,是任姑,刚好,提到你,赶紧过来跟我们说说,你是不是碰到了顾先生了”

“顾先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长得俊美否顾先生又拜托貂蝉你做什么了”

“我当时上值走得匆忙,并不见顾先生也在啊。”

这一连串的问题,竟是不等任红昌的身形站定了,就被好奇的女人们给团团围住,一个又一个的朝着她抛了过来。

“停你们这样,我又如何分说”

“待到我将事情的始末说上一遍,你们自然就会知晓了。”

任红昌那淡漠的口吻,果然带着安抚的功效,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女人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是眨着好奇的眼睛,期盼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所以你们想要知道的顾先生的容貌,我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至于你们想象之中的多余的事情,却是半分也无。”

听到任红昌将事情的始末给分说的清楚,面上的表情更是坦坦荡荡,这一屋子怀揣八卦的女人们,那熊熊燃烧的小火苗就熄灭了大半。

只是有那少女怀春之人,依然带着几分的期许继续问道:“那么任红昌,那顾先生”

出于女人的矜持,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心无多想的任红昌,却无半分的扭捏,接着这人的话语,就将大家最想知晓的消息给分享了出来。

“顾先生乃是一派谦谦君子的风范,当得翠竹直松的称号。”

“若是再公正一些,顾先生的容貌仪态都是极好的。”

听到了确切的答案,这喜顾派的宫女们则是齐刷刷的低声欢呼了起来。

“我就说,观其音,辨其人,顾先生的长相是差不了的。”

可是那稍显刻薄的女官又再一次的开了口:“你可拉倒吧,任红昌,莫要为人家脸上贴金了。”

“若是真想你口中描述的那般的好,我也没见你动心啊。”

听到此女如此说,任红昌反倒是被气笑了,她像是想起了心中某个人的影子,只是轻轻的将鬓角的碎发拢到了耳朵后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已经定亲了,更何况,我更喜欢高大威猛一些的男子。”

“顾先生好则好亦,但是略显清隽,我们这等的女人,若是出的宫去,还不若找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强大的靠山,来的踏实。”

“顾先生的身份太高,我们是高攀不起的。”

清醒的女人活得比一般人要通透,一句话,就让一屋子的人瞬间就失去了谈兴。

除非是那种为了富贵甘心为妾室的女子,对于她们这种见识了宫内形形色色人物的人来说,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她们所要得到,彼此的心中都是门清。

对于顾峥的妄想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