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起一块红烧蹄膀。

席上之菜,并沒有什么特别之处,毕竟,山东大旱,唐朝这个钦差大人也不能太过铺张。

酒过三巡,唐朝忽然哈哈一笑:“县令大人,悟清真人,本钦差有些私事要和公孙大人详谈,要是你们公务繁忙的话,可以出去处理一下了,”

这等于是下了逐客令,曲阜县令和悟清都是久混官场的人,如何听不出唐朝话中之意,连连告罪离开。

等两人离开,唐朝高喝一声:“把帐门关上,”

一声令下,专信将大门关上。

公孙礼一下子明白了,唐朝要对付的就是自己,避席而起,抢前两步,忽然跪在唐朝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脚,磕头咚咚有声:“大英雄饶命,”

唐朝就假装不懂的说道:“公孙大人说哪里话,你哪里冒险了我呢,”

“大人,小人该死,我,我暗中出卖了你,”

公孙礼知道,再不讲实话,今天恐怕就会立即死在这里了。

唐朝等的就是这句话:“哦,那你说说看,你怎样出卖我的,放心,本钦差只追究首恶,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不会杀你的,”

唐朝很满意,这公孙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对付,毕竟,他不像比干那样的忠臣一样,死都不动摇心中的信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唐大人,我,在帮您征调醋和麻袋的时候,暗中将这些消息向朝廷的一位大官透露了,我,我也想不到皇上会亲自到山东來,”

“大官,那他是谁呢,”

“他,他对我有恩,唐大人,请恕我不能直说,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唐朝冷笑起來:“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的,大人,他,他将我从一个小小的曲阜文案提升到山东府尹这样显赫的高位,我,我死也不会背叛他,”

唐朝就向专信使了个眼色,专信会意,伸出十根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暗劲如针迸发。

公孙礼立即杀猪也似的叫了起來,但专信早有准备,用袖子盖住了他的嘴,声音便发不出去。

专信再一摧动暗劲,公孙礼立即就痛得在地上打滚,忽然声嘶力竭的叫道“我投降了,”

声音虽然被袖子盖住发不出去,但他举手投降的姿势唐朝自然看在眼里,挥手喝令专信住手。

专信用的是暗劲,而公孙礼又不会武功,虽然沒有尽全力,但就算这样,以后公孙礼这根膀子也算是废了,在家伙差点沒将自己这些人都干掉,自不会轻饶他,要不是唐朝事先吩咐他不要伤他性命,早将他打成内伤,就好象章仇兼琼害高金刚一样。

专信的袖子一挥开,只听公孙礼用了嘶哑的声音说道:“我说,我说,”

唐朝就冷冷的看着他:“是谁要你透露这些消息的,”

“是,是韦坚惟臣相,”

果然是他,这虽然早在唐朝的意料之中,但现在听他亲口承认,心中也是愤怒,奶奶的,韦坚,老子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想不到你竟然在背后这样下黑手。

奶奶的,他的手段一点也不比李林甫差,想想开头皇上的样儿,一旦求不到雨,今日是只有掉脑袋的了。

奶奶的,你就这么恶毒,妈妈的,其实这公诉礼也沒有得到什么好处,你报告也好,不报告也好,你还做你的山东府尹。

切,该死。

但唐朝的心中忽然闪过孙思邈的话,为天下苍生着想,这小子虽然可恶,但还罪不至死,并且刚才自己也说过了,只要如实交代,就饶他一命,当下问道:“皇上要來,这件事情你实现知道吗,”

“回大人,臣真的不知,臣按照韦相的意思,照样给您准备麻袋和醋这些东西,实在是不知道皇上会來,皇上到的时候,臣和专将军也刚刚将大人所要的东西运到,这事专将军可以作证,”

专信就恨恨的道:“在济南的时候,我一直就觉得这小子鬼鬼祟祟,早知道他干这样的坏事,我该及早发现的,”

唐朝摇头:“专大哥,这不是你的错,他暗中上报朝廷,也并非要他亲自动手,要瞒过你的眼睛,十分容易,”

专信余怒未息:“大人,不如杀了这小子,以绝后患,”

公孙礼的脸色立即变成土狗颜色。

但唐朝沉吟了一下:“滚吧,以后乖乖的听本钦差的话,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公孙礼一听,如蒙大赦,抱头鼠窜而去。

连舍瓦也甚为奇怪:“唐朝,这样的人,你为什么放了他,”

毕竟,这小子差点将这里一干人都害了,舍瓦修为虽高,但在这个好人和坏人的区分上,还是很严厉的。

唐朝就道:“义父,是这样的,这人虽然可恨,可他并沒有害到我,虽起过害我之心,做我害我之事,但毕竟沒有真的害到我,这样的人,天下何其之多,要杀,杀得完吗,”

“为什么杀不完,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专信咬牙切齿。

唐朝就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