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的乐音。

这时,尚叟低声说道:“‘女’郎,既然七郎有意,你还是嫁他吧,相信他会护着你,不会让他以后的妻子欺负你的。”

说是这样说,尚叟的声音中,却有着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茫然。

本来,他以为陈容不会回答的,不料过了一会,陈容低哑地声音传来,“做他的妾,不如嫁冉将军为妻。”

尚叟马上应道:“‘女’郎三思啊,冉将军是家族给阿微准备的,你抢了来,会‘激’怒家族,以后有个什么事,便没有了庇护。”

再一次,他以为陈容不会回答时,陈容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不会,叟,我不会的。”声音沙哑中有苦涩。

马车回到了陈府。

第二天果然是一个大睛天。天空中那轮白日,照得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融化。

接下来的四五天,一直是大睛天。

这几天,陈容一直呆在自己的院落里,寸步不出的。

这一天,一个婢‘女’跑了过来,对陈容行了一礼,笑道:“‘女’郎,外面有人送来请贴呢。”

请贴?

陈容天天都接到请贴,她伸手拿过,随意一瞟。

这一瞟,她给怔住了。

上面有一行极俊逸的行书,“午未之‘交’,阳水之滨,湖山之侧,与卿曾约,盼卿再至”

是王七郎一定是王七郎

陈容并没有见过王七郎的笔迹,不过与她曾经相约过阳水之滨的,只有他一人。

陈容的心,又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这几天,她虽然闭‘门’不出,可一静下来,便会想到那张俊美高远的脸,那双浅浅而笑的双眸。

陈容压下心底涌出的轻快,那自拒绝了他的香囊,以为再也不会相见的惆怅更是一扫而空。

她腾地站起来,小脸晕红的大声叫道:“叟,备车”

她刚刚叫出,平妪便伸头过来,问道:“‘女’郎要出‘门’了?”

陈容犹豫了一下,她垂眸看向塌上的请贴,伸出小手,把那一行字抚了又抚,抚了又抚,这时的她,脸‘色’时白时红,显然挣扎得厉害。

好半晌,她慢慢抬头,应道:“是,我要出‘门’。”说出这句话,她便用手按在‘胸’口,喃喃说道:“老是思前顾后的,活着也没有什么趣味啊。”

平妪诧异地望着自宽自解的陈容,好奇起来,她朝着塌上的贴子一瞟。虽是奴仆,平妪因是专‘门’‘侍’侯陈容的,这种贴身之仆,也是贵族们的颜面,因此,在陈容父亲地要求下,她也络续识了一些字。

陈容见到平妪朝那请贴看了又看,脸一红,心一‘乱’,伸手便把它拿起,拢入袖中。

她急急向外走去。

现在就是正午时了,马上便到午末之‘交’。

陈容走出时,尚叟正应声过来。陈容一看到他,便叫道:“叟,备马车吧。”

“是。”

天气睛好。

南阳街中,积雪尽化,泥泞处处,只有那些沟壑深处,还有一些白‘色’的残痕。

陈容伸手抚着袖中的请贴,饶是一再拒绝,那红晕还是爬上了双颊。

慢慢的,马车驶出了城‘门’。

马车继续向阳水的所在驶去。

随着时间流逝,四周转为安静,人声渐去渐远。

也不知过了多久,尚叟叫道:“‘女’郎,到了”

陈容从马车中伸出头来。

这一看,她蹙起了眉头,这里没有人啊。奇怪,上次明明是在这里与王弘,桓九郎他们相见的。

陈容四下张望了一眼,朝着前方人影绰绰处说道:“叟,往那里走走吧。”

尚叟应了一声是,驱着马车,向前方驶去。

一靠近,陈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她望着那些人,道:“也不是。”

尚叟也皱起了眉头,他喃喃说道:“下了大雪刚刚融化,湖中寒风刻骨啊,我就说,王弘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游湖。”

这话一出,陈容一凛,她马上应道:“叟,掉头,我们回去。”

她这话刚刚出口,一个粗哑的大笑声便从林后的山坡下传来,“美人儿很‘性’急啊,这么早就赶来了。‘奶’‘奶’的,你爷爷差点慢了一步”

陈容大惊,她急叫道:“叟,掉头。”

一边说,她一边向前一仆,把一出‘门’便习惯带着的马鞭拿到手。

“来不急了。”

这次笑着的,是一个瘦小的汉子,这人苍黄着一张脸,正睁着一双老鼠眼打量着陈容,戛戛笑道:“那人说得不错,果然是个尤物。”

他双眼粘在陈容高耸的‘胸’脯上,流着口水嘿嘿笑道:“‘奶’‘奶’的,老子长得这么大,都没有玩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在他说话之时,山坡下迅速地跑出六个汉子,而早就站在不远处的那二三人,也向这边急急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