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正收下份拜帖,好像就是那位龙城伯上门来祝寿了。”

众人听了这话,禁不住双眼发亮,又七嘴八舌地追问起详细来。永嘉公主却眼珠子一转,拍掌笑道:“咱们何必在这里问来问去,猜来猜去的?既然那位龙城伯已经上门来了,干脆咱们就一起出去看看,也替清阳把把关,如何?”

永成公主也笑道:“好主意。去去去,咱们都一起去。要是这人还看得过去,那还好说。要是这人实在长得太不入眼,那么拼着让天子发怒,咱们也得让天子收回成命。无论如何,绝不能耽搁了清阳的终身大事啊。”

其实聊天聊到这里,一众贵女对于那位神秘的龙城伯,已经充满了好奇。只不过贸然跑出去看男人,这话说出来,也未免太丢脸了,有失众贵女的身份,所以谁都不肯率先跑出去。这时候有永成和永嘉两位公主,拿出来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卜说其他人,哪怕是清阳公主自己,也忍不住位置怦然心动。

当下众贵女齐声叫好,一致赞成。更不耽搁,簇拥着清阳公主,就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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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贵女前呼后拥,片刻之后,已经穿过走廊,通过后门,进入中堂之内。

所谓中堂,就是“位居宅邸之内,正中央的厅堂”。是一座宅子里最正式的会客大厅。以赵国公勋贵之首的身份,够资格让他在中堂里接待的客人,其实并不太多。即使有这种客人,一般赵国公也会在偏厅,花厅,甚至在书房接待客人。虽说少了庄重,但也多了几分随意与亲切。

不过今天是赵国公五十大寿。所以按照规矩,他必须在中堂接待客人的。所以此刻中堂之内,不但装饰得喜气洋洋,而且当中更挂着一大幅“寿”字。赵国公就坐在这幅字之下,正与宾客说着闲话。其中就包括了颜崇颜老相爷,还有宋国公、卢国公,神勇伯连城火,快活侯方展眉等。

永嘉公主、安阳公主等贵女,不敢出去厅上,于是就躲在屏风之后,双眼一眨不眨,充满好奇地看着大门的方向。因为她们都知道,龙城伯要么不来,假如要来的话,肯定要通过大门的。否则的话,不走大门,难道他还会飞不成?

片刻之间,赫然听见站在中堂大门之外,负责接待客人,确认客人身份的赵国公府上仆役,抖擞精神,大声喊道:“龙城伯到。”

喊声未落,只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跨过门槛,走进大厅之中。为首那人相貌俊美如仙,身穿锦衣华服,仿佛随时将会乘风归去的一样。正是程立。至于走在他身后的,当然便是御前大内侍卫,萧剑诗了。

屏风之后,骤然响起了一片刻意压抑的低呼声。从永嘉公主和安阳公主以下,所有贵女都显得万分惊讶,深感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在她们臆想之中,这个“姓程的江湖汉子”,本来就是个四十几岁年纪,满面横肉,胡子拉渣,一身粗鄙之气的市井恶霸般形象。

但万万没想到,原来“龙城伯”竟是位丰神俊朗,貌似潘安,更胜宋玉,气质潇洒风流的绝世美男子。哪怕这帮贵女以最挑剔的目光去看,也根本没法子在他身上挑得出任何瑕疵。霎时间,包括清阳公主在内,几位未曾出嫁的贵女都禁不住为之怦然心动。如白玉般的面颊上,也本能地泛上了几分飞红。

永嘉公主心直口快,忍不住赞叹道:“哟,居然是这么一位俊俏小郎君,先前我们可都想得差了。如此人才,要说配一位公主,我看也大可配得。之前还以为是天子乱点鸳鸯谱,现在看来,倒是我自己先入为主了,罪过罪过。”

年纪最小的丹阳公主,之前早在皇宫里就和程立见过了面。当时纵有惊艳,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种冲击性的震撼感,自然也都消弭得差不多了。故而此刻再见,她倒不像其他姐妹一样,只是不屑地撇撇嘴,道:“我看啊,多半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罢了。瞧瞧连大哥,多么英武。就像天上的雄鹰。再瞧瞧这个什么程立?顶多是只乌鸦罢了。”

舞阳公主搂住小妹妹,又好气又好笑,道:“什么银样蜡枪头?这样的话,也是妳女儿家家能说的?快快住了。否则的话,小心撕了你的嘴。”

丹阳公主被姐姐说了一句,只好委委屈屈地答应着,紧紧抿住嘴唇,再不敢说话。眼眸之内,却满是不忿不满之色。再透过屏风缝隙去看程立时,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极明显的怨怼。显而易见,确实把这笔帐都记在程立头上了。

屏风之外,中堂大厅上,程立自然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居然就已经狠狠得罪了丹阳公主一把。他带着落后自己一步的萧剑诗,在大厅中站定脚步,向居中安坐的赵国公抱拳行礼,道:“末学后进程立,携弟子前来,为赵国公贺寿。恭祝国公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千秋万代传美名,百世流芳照山河。”

赵国公长得一张国字口脸,虽然已入知天命之年。但身板仍十分硬朗,腰杆也依旧挺得笔直。头发胡须,也只稍有花白。乍看之下,仍和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没多大分别。他呵呵笑道:“龙城伯客气了。”

程立长身站好,向萧剑诗一挥手。萧剑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