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衬金红色外甲的战铠。外形是龙与狼的组合。乍看之下,似乎颇为矛盾,并不相称。但只要再多看两眼,便又觉得其实两者间无比和谐,简直属于天作之合。

但无论铠甲外形究竟如何,真正最重要的,始终是穿备这套铠甲的人。可惜,龙狼铠甲从头到脚完全密封,也在无形之间,替穿备这身铠甲者更增添了一分神秘。

他昂然屹立,以身为墙,挡在甄乘风之前。右手五指如钩,牢牢抓住了那道瘦削身影的手腕,更不断用力收紧。手指合拢的速度虽然缓慢,却稳定、坚决、不可阻挡。阵阵极轻微的噼啪爆响,随之不断从那道瘦削身影的手腕上传出。只要稍有经验者,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那正是骨头被捏得破裂粉碎的声音。

十指痛归心。哪怕仅仅一根手指头受伤,往往也是锥心之痛。现在手腕骨头被一点一点地捏碎,那种痛楚之激烈惨酷,任何人都可想而知了。一瞬间,在场所有人,无分敌我,全都同时打了个寒颤,对那道瘦削身影,也不禁多了几分同情。

那道瘦削身影自己,可没闲工夫理会旁人态度了。因为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于一个问题之上,再无暇理会其他。这个问题就是:如何摆脱这名金红铠甲怪人?

生死关头,潜力爆发,那道瘦削身影更不假思索,厉声狂吼着提起左臂,同样合拢五指形成鹤嘴形态,豁尽平生本事,冲着金红铠甲怪人的眼睛,猛地一击狠啄而下。

为求脱身,瘦削身影这一啄,毫无疑问已经豁尽所能,甚至连吃乃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而且情急之下,他已经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遮遮掩掩,用些大路武功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出手一击,就是他毕生苦练的最拿手本事。所以才刚出手,立刻便被看出了端倪。

电光石火之际,南寨三大护法之中资格最老的文胆,双眼瞳孔猛烈收缩,失声叫道:“游魂野鹤刺!他是刑鹤?!他竟然还没有死?”

南寨的另一名护法张柜,则同时大声呼喊道:“是血河六妖!避开,快避开!”

“啪~”

呼喊警告犹在耳畔,清脆破碎声已经接踵响起。那道瘦削身影,也就是文胆口中的“刑鹤”,其痛叫哀嚎之声一下子上升了至少十八度,五官随之激烈扭曲,早已看不清楚本来面目。再看他的左手,从手指一直到肩膀,赫然尽数如同浸软了的面条一样软软垂下。只要不是瞎子,那么任谁也都看得出来,他这条手臂的骨头,已经彻底粉碎,完全废了。

再看那名穿备了龙狼战铠者,铠甲上就连一丝浅浅的划痕都没有。仿佛刑鹤那一记足以洞金穿石的鹤啄,根本就是棉花糖,半点威胁都没有。

“装神弄鬼的怪胎。给老子放手!”

那名生成吊睛白额的大汉,两眼圆睁厉声狂吼,丢开手里的十丈黄绫,腾空扑出,双爪当空齐击,分别抓向龙狼战铠的面门和心脏,要来个围魏救赵。

战铠之内的程立微微一哂,然后随手轻轻一挥,把刑鹤当作个破米袋般丢出去,直接撞向那吊睛白额的大汉。那大汉面色微变,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赶紧撤招接住刑鹤,随即忙不迭地向后退出战圈。

变故叠生,一时之间,双方也无心再战,各自分开以重整阵列。但伍彩云却仍被那白色人影钳住咽喉,一直扯入了众敌环绕之中。

甄乘风面目阴沉,把伍老寨主那具已经冰冷的遗体抱起来,交给了身边一名南寨弟子。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向龙狼战铠抱拳行礼,道:“青天寨甄乘风,谢过恩公救命之恩。邪魔逞凶,不但害我恩师,还掳走了我师妹。请恩公大发慈悲,帮助甄某救回师妹。此恩此德,不但甄某,而且青天寨上下数千人等,也同感大德。”

伍老寨主只有伍彩云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同时也只有甄乘风这么一个徒弟。把伍彩云嫁给甄乘风,然后让甄乘风当寨主,继承青天寨的基业,这是好几年前已经决定下来的事。

所以现在伍老寨主虽然遇害,但甄乘风立刻便成为了南寨其他人的主心骨。众人皆唯其马首是瞻。对于他的话,南寨众人全都没有异议。异口同声道:“恳请恩公施舍一臂之力。”

程立挥挥手,沉声道:“不必如此。今天我来这里,只为了一件事。杀光所有血河妖人!”

声音透过战铠的头盔传播四方,却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另一把低沉、**、充满力量感的声音。只要程立不解除战铠,那么即使和他关系再亲近的人,比方说小青、雪烟霞,还有永嘉公主等,都绝对想不到,原来说话的人居然是程立。

甄乘风虽然曾经和程立见过一面,但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罢了,这时候他当然辨别不出铠甲之下的人,究竟是哪个。但骤然听到程立所说的“血河妖人”四个字,甄乘风仍立刻为之悚然动容。失声叫道:“血河妖人?难道这些家伙,竟是魔门妖孽?”

青天寨三大护法,张柜是名副其实的大管家,主管处理寨内各种日常事务。雷攻则是战将,跟随伍老寨主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文胆却负责管理青天寨的情报网络。所以文胆博闻强记,对于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