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糊的身影却总是叫公公情不能自禁,手不能不转。

这叫什么?

这叫爱,单纯而又天真的爱。

如今,公公的爱叫人毁了,公公能不急眼么。

奸夫和银妇在南都,一时半会也押不回来,公公也只能干等着,好在,总算恢复了点神情,只模样看着还是有些憔悴。

部下们都以为公公这是为皇爷的差事给累的。

谁说不是呢,年纪轻轻就担着这么大的重任,搁谁身上,不得日夜操劳?

这几日,苏州那边再次来人要求放还被抓的太仓县官吏,公公连人都没见,依旧从前的调子,要放人可以,拿钱来就行。不拿钱也行,你们去告咱就是。

苏州那边除了继续质责几句,也是没办法,谁让朝廷放假了呢。

就这么八天后,小田等人押着一辆马车匆匆进了公公所在的临时提督海事太监衙门。

南都那位干哥哥还是明智的,知道自己保不住人。

马车里当然是银妇吴秀芝了。

那奸夫江一郎则是被绑在马上带回来的,一路上可见吃了不少苦头,被押到魏公公面前时,江一郎“扑通”就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魏公公饶命。

样子,可怜极了,也胆小极了,眼泪鼻涕一把抓的。看样子,这一路的思想负担很重,见到正主之后,彻底崩溃了。

见是这么个胆小鬼可怜虫给自家戴了帽子,公公不由又是一阵窝火,他看向沉默不语的吴秀芝,本想骂这个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女人为何要这么对他,可话到嘴边还是轻叹一声,悠悠道:“秀芝姐就是为了这种人负我?”

吴秀芝闻言,缓缓抬起头,却是没有理会魏公公,而是走到那正在磕头如泥的江一郎边上,俯身扶他起来,道:“一郎,你莫求他,也莫说话,有我在,无事的。”

“啊?…”

江一郎哪敢起来,一脸惊惧的望着这个被他几句话就哄的自个脱了裤子的女子,但当初他可不知道这女的是太监的姘头,要知道,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勾搭啊。

魏公公听着这话不对,什么叫有你在就无事?

怎么,你秀芝姐真吃定老子不成?

吴秀芝并没有对江一郎的懦弱感到不满,眼神中始终充满爱意,她竟当着魏公公的面对江一郎轻笑一声,然后抬起头一脸平静的看着魏公公,薄唇轻启,丝毫不畏道:“你放我们走,你的事,我烂在肚子里。”

嗯?

公公的脸,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