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帐篷外也是一片安静。

不管是阿巴泰和德格类带来的红甲兵,还是那些白甲兵,他们都无声的屏息着。

他们的目光都盯着帐篷,他们都在看里面的人影,他们也都在等着里面的人走出来。

“阿玛!”

德格类上前跪在了父汗面前,向着父汗磕了几个响头。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他知道他的父汗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巴泰也走了过来,同样跪在了父汗的面前,但他没有磕头,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阿玛,一点也没有嫌恶阿玛的失禁导致的肮脏。

葛齐木朝进帐的红甲兵打了个眼神,他们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帐篷。外面那些白甲亲兵的军官们见状,彼此对视了一眼,仍是谁也没有动作。

内心里,他们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们俩,很好。”

望着刚刚杀害了兄长和叔父的两个儿子,奴尔哈赤竟然露出了笑容。

“儿臣也是迫不得已,还请阿玛见谅!”

阿巴泰“咚咚”的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将他的阿玛缓缓放平,之后将盖在他阿玛身上的皮袄拿在手中。

“七哥,”

德格类轻轻拉了拉阿巴泰,用眼神示意对方不要那么做。

阿巴泰却没有理会德格类,他将皮袄盖在了阿玛脸上,然后在那想了很久,最后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狠狠的捂住了阿玛的口鼻。

窒息让天命汗挣扎了下,出于本能的挣扎,但挣扎很快就停止了动静。

万历四十七年三月二十六日,建州反动分裂集团首领奴尔哈赤死于其子阿巴泰之手。

次日,阿巴泰向明军最高统帅魏良臣公公奉降表,带领包围圈的一万六千余建州官兵放下武器向明军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