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就在距离水营二十里地的一处镇上,此地已属上海县管辖范围。郑铎回来时,他老人家正在听曲。

昆曲,咿咿呀呀那种,魏公公压根听不明白,但不影响他老人家听的津津有味。

这就叫,文化人。

“吆?”

听了郑铎所说,魏公公很是惊讶:这是碰到大清官了啊!

“这人,真的不肯钱咱家的礼?”

“公公,若收的话,属下何至于把东西带回。”郑铎苦笑一声。

“清官,这就难办了啊。”

魏公公搓了搓手,眼睛却还留在舞台上正唱着的姑娘身上。老人家是在想,这姑娘是货真价实那种,还是女装大佬。想着没听说昆曲有男扮女装的,那台上这位小姐姐多半就是真姐姐了。这么一想,劲头更足,一挥衣袖,命赏。

赏完之后,这才扭头问郑铎:“你说怎么办?”

郑铎想了想,道:“公公,这事其实也不难办。”

“说来听听。”

魏公公坐下,喝了口清茶,润了润嗓子。

“据属下探明,这吴淞水营大半是当年广东水师分调而来,所以自邓显武死后,广东兵颇不受地方待见。”

“噢?”魏公公听明白了,赞赏的看了眼郑铎,“你的意思是上面不行,咱走下面?”

“…是这个意思。”

郑铎觉得有些话从魏公公口中说出来,总是带着别扭劲。

“对,对!”

魏公公一拍脑袋,很是兴奋道:“得学校长,万事都得学校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