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围在混沌摊旁自顾自吃自个的。

一个等进,一个正出,秩序倒也井然,毕竟两百多年的规矩了。

可城内香车刚进城门洞子,头车还没出来,众人正耐着性子等着时,后面却有两辆马车正快马加鞭的往城门洞子这边赶。

“停下,停下!”

守在城外的兵马司官兵瞧着了,立时就喝喊起来。

边上的商贩们也跟着叫嚷起来,要么以为是两个不懂进城规矩的,要么以为是来抢排队的。

苏三在城上也听着动静了,趴在城垛上看了眼,乐了,这不送钱给他苏头花销的么!

二话不说,赶紧撒腿下城墙,这种不懂规矩的冒失鬼那是给他苏头名正言顺“法办”的机会。

城下的税兵们也是这想法,上面个个有钱拿,他们也不能空手啊。

怎么捞钱,那是八仙过海,各凭本事。

两个税兵板着脸上前就要去拦那两辆马车,本以为对方见着兵了肯定会吓的停下,哪知道那车上的人却鞭子一甩直接冲了上来。

“闪开,闪开!”

车上的人还来了劲,不仅不停车,反而叫着要前面的车辆都让开。

“混蛋,想撞死人啊!”

两个税兵险些被撞到,气的破口大骂起来。其余税兵们瞧着这一幕,立时冲了上来。

多少年没瞧见这么横的主了,等会不把你们打的皮开肉绽,他们就枉穿了这身兵服了!

可那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速度太快,税兵们拉不住,也不敢在前面挡,这把正出城的粪行队伍给吓坏了。

“快停车,撞上了,要撞上了!”

打头的那车夫眼看着两辆马车疾奔向他而来,吓的赶紧停车,可不等他把车停好,一辆马车就顺着他粪车的边驶了过去。

没等他缓过神来,另一辆马车也过来了,这一回车厢却是直接撞在了他的粪车上。

粪车叫这么一撞,车上的香桶顿时晃了起来,尔后一桶大粪“哗”的一下就泼了出来,溅的车夫一身都是,边上几个等着进城的小贩也是“人人沾光”,不是鞋上叫泼到,就是裤子上叫泼到,把他们气的指着肇事的马车大骂。

肇事那马车上的人却充耳不闻,直打马又往里冲。这下子,城门洞里可乱了套。

苏三下来时,那两辆马车已经到城门洞子中间了,见前面的人没拦住,苏三也是急了,正准备叫人把横在城墙边上的挡木搬出来,却恍惚了一下,然后一个激灵,叫那帮准备拦车的手下都别动,放他们过去。

“驾,驾!”

两辆冒失鬼似的马车从城门洞中真个是硬挤过来的,车轮过后,后面是一地污秽,城门洞中到处都是骂人的话。

成功挤出来后,车上的人也不看避在两侧的税兵,径直赶着马车进了城。

“苏头,怎么就给放了?”

一众税兵们等马车消失在街口,这才围上来问个究竟。

苏三没好气的嚷了句:“拦?拦个屁,没瞅见车上是东宁伯府的人么!”

“东宁伯府?”

众税兵愣了下,旋即个个奇怪:东宁伯府的人怎么跟赶着投胎似的乱冲乱撞。

有人想起一件事,忙道:“苏头,前几天好像见着东宁伯带人出城去了。”

有人点头道:“听说是和丰城侯他们带三大营的兵出去校阅,怎么,回来了?”说完,又是一惊,失声道:“车上莫不是东宁伯?”

却是没人答他,因为这会个个都在庆幸,要不是苏头发话的及时,真把伯爷给拦下了,他们少不得一人挨几鞭子。便算不是伯爷,是伯府的其他人,他们也要倒霉。

这帮子侯府、伯府的,一个个狗仗人势,却是得罪不起的。

………

马车上的肯定不是东宁伯,而是他的侄子焦承业。

为了赶回南京报信,筹钱赎人,焦承业这一路可是赶的急。

一回伯府,也顾不得问伯娘有没有起,就急冲冲的奔到了伯父伯娘住处,然后让丫鬟赶紧把伯娘叫起来。

“承业,你回来了啊,什么事这么急的?…你大伯他呢?…”

东宁伯赵夫人过来时就闻着侄儿身上似乎有臭味,微愣了下,再见侄儿一脸慌张的样子,不由心头一凛。

见着待自己如亲生儿子般的伯娘,焦承业连日的紧张压抑心理一下释放了出来,上前就嚎哭起来:“伯娘,我大伯他叫给人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