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和杜十娘意外的合得来,这也许她们相互都没有想到的。

二人都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杜十娘有些在意方才杜七那情绪异常的模样,不过想来多半是杜七肚子饿了。

柳依依对杜七一直以来其实都不像连韵那般在意,她此时内心想要询问杜十娘是否知晓医馆那位景天公子就是练红公子并且还是半妖的事情。

可理性告诉她不能问。

而实际上杜十娘的确不清楚,因为杜七没有与她说过,虽然知晓白景天是半妖,但有淮竹姑娘做担保,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杜七那妮子挺喜欢连姑娘。”杜十娘忽然道。

柳依依回过神,视线不经意间掠过门前果树,笑了笑:“什么连姑娘,就是一个毛丫头,阿七也是觉得她可笑。”

“是吗?我倒是觉得她的手艺不错,让杜七这妮子整天惦记。”

“也就这点用了。”柳依依吹了吹炭火,掩面轻轻摇摆手掌,看了一眼小屋的方向:“如果她能有七姑娘一半省心……算了,这个时间不好做白日梦。”

“那妮子可没你想的那般好。”杜十娘声音微微扬起了些,道:“对于她们来说,总是走运的。”

柳依依点头表示赞同,并说道:“其实我也很幸运。”

杜十娘不知道她说的是认识杜七幸运,还是认识连韵幸运……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杜十娘与柳依依不一样,她觉得能起的晚,在这里与柳依依随意聊着天,交流养孩子的心得便是最幸运的事情。

……

……

杜七其实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性格,这点从很多事情上都可以看的出来,就好像她只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一样,杜七只在意自己在意、或者说杜十娘在意的东西。

她也许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而目的性重的人如果没有了目的会变成什么样子?

……

屋子周遭的阳光不大好,因为昨夜下了一场秋雨,门外的花草沾着湿润,好在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人心神惬意。

杜七找到了柳依依所说的房间,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杜七想了想便没有敲门,轻轻推开雕花木门,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脚步尽量放轻,好在她穿的是布绣鞋,想要不发出声响还是很简单的。

杜七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被听到了些许开门的动静。

“依依,给我倒杯水,嘴巴好干。”

有软绵绵的声响顺着空气飘过来,杜七看过去,却见是一张干净的大床,淡红色的床帘垂下,透过红纱隐隐可以见到其中侧卧的少女身影。

杜七视线在房间中微微掠过,在桌上找到水壶,轻轻触摸后发现还烫着,便知道是柳依依大早上烧的热水。

壶旁放着两个瓷杯,一个通体白净,干净的像是羊脂玉,另一在白色之上色调深红,似暴风雨后晴空中的红霞,杜七并未思考太长时间便选择了红色茶杯。

在她的印象中,柳依依总是一身白裙,不知道是因为喜欢还是经常和面的缘故,而连韵是喜欢红色的,红头绳、红衣裳,连小脸也总是红扑扑的。

杜七倒了水,走到床边,正要说话,却见连韵的一只手伸出了帘,并有气无力的道:“水……”

连韵的皮肤很白,像是方才见过的白净。

这还是杜七第一次见到连韵的手臂,因为以往的时候她总是长衣长裤。

杜七将水递过去,看着床帘,面上是惊讶于些许好奇。

“怎么是你的杯子?”连韵略微疑惑的声响传来:“说起来从刚才开始就不大对……”

柳依依走路的声音她闭着眼睛都听的出来。

“是谁!”连韵忽然拉开帘子,顿时一股特殊的香气迎面而来,暖暖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呼吸。

杜七看着里面,床很大,被褥绣着红花,十分好看,至于诺大的床只有一床被子也很正常,因为她和十娘也是这么睡的。

连韵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好似是真的有些担忧闯进来的是陌生人,

杜七肯定不是陌生人。

“阿七?”连韵看着杜七先是一愣,接着擦了擦眼睛,淡定的放下茶杯,道:“阿七你怎么来了,都怪依依也不说一声……”

“连韵姐,早。”杜七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又不是猪还能能睡这么久,这都什么时辰了,只是昨晚有些乏了,天气冷才不想起床,都怪她。”连韵言语中多了些许对柳依依的不满。

对于这种不满杜七就当做没看见了,她只是盯着连韵露出褥子之外的身子。

原来连韵姐的皮肤也那么好,露出的肩光滑白皙,锁骨若隐若现。

她也是第一次见连韵散开头发,十分的淑女,如果不是了解连韵,杜七说不定会以为见到的人是连韵的姐妹。

“休息不穿睡衣不会不舒服?”杜七眨了眨眼。

“啊,这个并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