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珠?”

“他的眼珠子👁️。”

“……哼,骗我。”

宇文剑雪当然不信,又拿起田德平的眼珠子仔细瞧看。还高高举过头顶,想和天上的夜幕借一点光。

“啊呀!”

看了一小会儿,宇文剑雪忽然尖叫起来,差点把田德平的眼珠子👁️丢掉。脱手的刹那,她又把眼珠子塞回舞马手里。

可以理解,宇文剑雪毕竟还是个女孩子。

就算她是个武道好手,还有个觉醒徒的身份,可遇到这种古怪又瘆人的玩意儿,又是在心里没做好准备的前提下,发怵很正常。

而且,田德平这颗眼珠子也的确有些邪门。

乍一看,它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透明珠子,可当你意识到它其实是人眼睛的时候,就能看出它珠心里面一圈套一圈,一层嵌一层的瞳孔。

那瞳孔还在使劲儿瞪圆了看着你呢。

有段时间里,舞马晚上闲来无事,便会把田德平的眼珠子拿出来观瞧。这个时候,田德平的眼珠子也会瞪大了瞧他。

于是,他瞧田德平,田德平瞧他,大眼瞪小眼,王八对绿豆,常常能看大半个晚上呢。反正,舞马晚上也睡不着觉,没事儿看着玩儿呗。

这事儿不能让宇文剑雪知道,否则一定以为舞马是个变态。可也没准儿,舞马就是个变态。

“好啊,王八蛋舞马,你吓唬人。”

“我没骗你,”舞马从袖子里拿出田德平的另一个眼珠子,一模一样,光溜溜透明的,“你瞧,这是另一只。”

“你不是说,田德平整个人都化成灰烬了么?”

“是啊,身子化成了灰烬。只剩下这两颗眼珠子。”

“眼珠子怎么会这么硬,这么冰,这么……”

“你拿着再瞧一瞧。”

“要死啊你!”

这话听的舞马有些奇怪又微妙的感觉。他稍稍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这话,无论从内容和语气上,都极其近似撒娇,以前的宇文剑雪从来没有展现过这般模样。

舞马想了想,还是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一个女孩撒娇的时候,往往也是她绽放生命中最美好状态的时候。

尤其是像宇文剑雪这种等级的大美女,过往都是以冰冷示人。就算对舞马与对旁人的态度不大一样,也从未对他撒过娇的。这样的女孩,一旦进入撒娇模式,几乎对所有男人都会产生致命的吸引力。

舞马不是不想继续欣赏美人撒娇的姿态,只是此刻形势很紧张,任务很艰巨,实在不是销魂的时候。

更何况,在末世里,舞马吃过这种亏。紧张战斗的状态下,韩薇的撒娇可真要命。

于是,舞马说:“那天葬礼的时候,田德平这两眼珠子就藏在我袖子里,没征兆的,跳了好几下。那眼珠子一直冷冰冰的,便在那个时候,微微起了些温度。”

“这也太奇怪了罢。”

“当时,我也有些疑惑来着,到底是什么缘故让那时的场景如此诡异呢?只不过,那种诡异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加之后来葬礼现场突发事变——”

也就是倒霉的苏农达赖向青霞求婚了,如果没有闹这么一出,说不定事情的进展还没有这么快,不至于非要在今晚和义成公主分出个你死我活。而苏农达赖嘛,也大可以依旧对青霞抱着幻想,不至于下葬的日子和青霞结婚的日子撞在一起。多可悲。

“反正,场面一下变得很乱,我便没空多做思量。”舞马接着说道:“等葬礼过后,我又忙着和青霞商量对付义成公主的事情,便把这事儿彻底忘了。”

“啊,我明白了,”宇文剑雪眼神一亮,“田德平从古墓里学到本领,而你呢,则在这里感受到了诡异气氛,甚至田德平的眼珠子也在这里出现了怪异反应,这方好验证了——古墓就藏在这片坟地里啊。”

经过这一番推测,更增添了两个人的信心。而远处那股寒意,似乎被舞马的故事触动,消停了许多,气息也更加隐匿,如果不是舞马之前感应到了它,此刻大抵会认为它从来没有出现过。舞马花了很大功夫,才发现它已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远远尾随,但不再急着围上来。

宇文剑雪领头走在前面,舞马紧随身后。

此时月亮仍然被乌云挡着,月光从云的边缘漫溢出来,给天地一些光亮,却也更显的渗人。墓地里一片死寂,一道道墓碑借着昏暗的光投下黑黑的影子。

“你以前来过坟地没?”走在前面的宇文剑雪忽然头也不回问道。

“当然。”

“我是说晚上,”宇文剑雪转过头来,“一个人的时候。”

“我曾经在坟地里住过一个月。”舞马道。

“当真!什么时候。”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住那里干嘛?还是说,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宇文剑雪说这,浑身抖了一下,看了舞马一眼,神色带着些嫌恶。

“那时被人到处追杀,没有个安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