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丞将去年在程德清那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传给盛浅予,包括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临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嘲讽笑容,“别看宋家现在落魄了,可宋喜能为乔治笙做的事儿,远比想象的要多。”

盛浅予仿佛能看到毒蛇从心底钻出来的画面,对宋喜,她是疯狂的嫉妒,对乔治笙,她有怨愤,但更多的是不受控制的心疼,因为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身边,她怪不得他。

感性被祁丞的言语挑拨到不受控制的状态,可仅存的理智还是在敲响警钟,盛浅予心知肚明,祁丞说这些话的目的,无外乎是想刺激她,挑拨她跟乔治笙之间的关系。

据盛浅予所知,乔治笙跟宋喜已婚的事实,除了乔家人之外,圈内鲜少有人知道,祁丞刚刚一开口就提到‘老婆’二字。

盛浅予没问‘你怎么知道?’,而是佯装意外的道,“你说他们结婚了?”

祁丞说:“你不知道?”

盛浅予用表情回应他,让他觉得她是真的第一次听说。

“嗯,乔治笙跟宋喜是隐婚。”

盛浅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丞也不傻,微微一笑,开口回道:“如果盛小姐不信,有机会可以当面问问他。”

盛浅予什么都没问出来,一时间没有说话,心底暗想,乔治笙‘信任’的人,也未必都是可信之人。

见盛浅予视线微垂,自顾自的吃东西,祁丞抬眼说:“还在想着他吗?”

闻言,她动作一顿,紧接着抬起头,跟祁丞四目相对。

祁丞道:“盛小姐不用对我这么警惕,我是你这边的人。”

盛浅予道:“那我的对面是谁?”

祁丞淡笑着道:“无论你的对面是谁,只要是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盛浅予也笑了,笑得非常淡,那抹勾起唇角的弧度,在她脸上看起来就像是嘲讽,她眼底还是淡淡的神情,几秒后回道:“如果我的敌人是你呢?”

祁丞似乎没想到盛浅予会这么说,短暂的停顿,很快道:“任凭处置。”

盛浅予淡笑着低下头,菠萝古老肉吃在嘴里,没有甜味儿,只剩下酸涩和莫名的苦。

等到咽下口中东西,她才开口说:“我讨厌两种人,一是自作聪明的人,二是拿我当傻子的人,祁先生觉得自己是哪一种?”

祁丞说:“我哪种都不是,只是一个很认真想要讨喜欢的人开心,可那人偏偏心里有人,觉得我怎么做都不对的委屈人罢了。”

盛浅予没抬头,径自问:“喜欢的人?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背后的东西?”

祁丞意外的坦诚,“有区别吗?你就是你,你也是盛家人,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就像我从不讨厌女人爱我的钱财,因为这些就是我与生俱来的,我为什么要讨厌自己的长处?”

盛浅予不出声,祁丞继续说:“退一万步来讲,即便你不姓盛,你还有美貌,有学历,有性格,随便哪一样都会让人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喜欢这样的你?”

说着,他突然想到什么,所以脸上笑意变浓,轻声道:“还是乔治笙从前喜欢你的理由比较清奇,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大一样?”

盛浅予心底咻的绞痛,痛点在‘从前’二字上面。

她极力克制着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动声色,但终究是被触怒了,所以抬眼回道:“你跟他之间,还真就比不了。”

祁丞怒极反笑,“我是跟他比不了,他眼睛瞎了不要你选宋喜,而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盛浅予知道祁丞是真小人,可却还是忍不住要被他的话戳痛软肋,最让她伤心难过的是,她竟然无法反驳。

祁丞隔着桌子去拉盛浅予的手,温和的说道:“浅予,相信我,祁家不比乔家差,你跟我在一起,才是对他最好的打击报复。”

盛浅予直视着祁丞的双眼,一眨不眨的回道:“有人告诉过你吗?有些人配得上更好的,而有些人,这辈子注定只能找比自己还差的。”

话音落下,祁丞脸上的温柔伪装略显僵硬,盛浅予缓缓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明目张胆的拿起餐布擦了擦手背,边擦边道:“你想上盛家这艘大船,我理解,也没有瞧不起你,但你想借我打压乔治笙……”

盛浅予起身,眼底尽是嘲讽,“我跟他之间的事儿,轮不着你插手,让我知道你敢在背后里整他,我让你连盛家这艘船的边儿都摸不到。”

说罢,盛浅予拎着包,转身就走。

祁丞的手还维持着放在桌上的动作,只是那里已经没有盛浅予的手,他以为天下女人都一样,这世上没有圣人,是人就会拈酸吃醋,只要他抓准人的软肋,就一定能联合盛家扳倒乔治笙,谁料到……

手指慢慢蜷起,最后紧握成拳,祁丞气到极致,最侧唇角轻轻勾起,他真纳了闷儿了,乔治笙到底有什么好?宋喜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就连没有名分的盛浅予也宁愿做背后英雄。

盛浅予走后的五分钟,祁丞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