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予气得浑身直哆嗦,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盛宸舟身上,盛宸舟神色大变,震惊又气愤,可他气急了也没有乔治笙那张锋利的嘴,只是瞪着眼睛道:“你别太过分了!”

乔治笙面不改色的说:“过分?我猜你一定是不清楚盛家人都做过什么。”

盛浅予颤抖着青紫的唇,挣扎着说:“你滚!”

乔治笙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盛宸舟道:“盛峥嵘获罪是他罪有应得,为了自己上位,联合方家制造污蔑宋元青贪污受贿。”

“你滚……”盛浅予想让乔治笙闭嘴,可她自己已是气若游丝,若不是身边盛宸舟扶着,早已瘫倒在地。

“你一向敬重的叔父,其实一直是个道貌岸然的罪犯,对你视若己出的二婶,始终扮演着帮凶角色,就连你身边体弱聪明的妹妹……”

“乔治笙!”盛浅予拼尽力气企图朝他扑去,盛宸舟下意识的将她揽住,因为乔治笙这人太危险,明知她上前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盛浅予病发时脸色白的吓人,越发衬着唇色恐怖,她通红着眼,狠狠地盯着乔治笙的方向,盛宸舟心疼又恼火,抬头瞪向乔治笙,沉声道:“就算盛家有错,你何苦这么逼小予?你想让她死吗?!”

乔治笙眼皮都没挑一下,面不改色的回道:“我是想让她死,如果她再敢把主意打到宋喜头上,我让你们连收尸都找不到尸体。”

触目惊心的字眼,配上他不假思索的表情,没有人会以为他在威胁或者恐吓,这不是警告,而是最后一次通知。

听到宋喜二字,盛宸舟明显一愣,其实他心底也狐疑,以乔治笙的性子,就算两边家里闹得再凶,他也不会来找盛浅予的麻烦,除非……果然。

盛浅予的视线早已从乔治笙身上剥离,她不愿再看他一眼,管不了他,只能紧紧抠着盛宸舟的手臂,很低的声音,叫盛宸舟赶走乔治笙。

盛宸舟心底百感交集,他不知道盛浅予究竟对宋喜做了什么,才能气得乔治笙大清早跑来算账。

在他迟疑的功夫,乔治笙那头已经毫不客气的说道:“盛宸舟,念在昔日的交情上,我奉劝你一句,别跟着掺和,盛家注定要下地狱的,你帮不了也捂不住。”

盛浅予像是垂死的鱼又被泼了一烧热油,猛然瞪大眼睛,颤抖着声音道:“就算要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乔治笙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说,别做梦了,不动声色的嫌弃和鄙夷最为致命,薄唇开启,他出声回道:“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在一起,别说下地狱,就算你在天堂,我也会躲得远远的。”

盛浅予的目光像是两把血红的刀子,侵染着由爱到恨的毒,恨不能把乔治笙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剐下来。

从前盛宸舟不清楚方盛两家对宋家做过的事情,如今盛峥嵘突然认罪,方家明哲保身,宋元青即将沉冤昭雪,如果是阴谋,方家不会坐视不理,如果是陷害,盛家不会坐以待毙。

怪不得宋喜打从第一眼看见他开始,眼底就带着防备和厌恶。

盛浅予被气到犯病,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盛宸舟扶着她,愣了几秒之后,面色阴郁的道:“说完了吗?你走吧。”

乔治笙说:“我不信善恶也不看对错,但动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机,我还的你受不起,你要是不介意我像对谭凯一样对你妈,或者像方盛两家对谭闫泊一样对你爸,最好离我远点儿。”

乔治笙曾叫人清走了谭凯身边的所有医护人员,还吓唬谭闫泊要给谭凯注射毒药,吓得谭闫泊连夜把谭凯带回株海;方盛两家也买通了凶手,把谭闫泊毒死在监委会里面。

如今方慧和盛峥嵘正好对应了谭凯和谭闫泊的位置,说来怎的一个命运弄人?

盛浅予都快疯了,乔治笙句句在她心口插刀,她疼得死去活来,可偏偏没死,还活着。

盛宸舟听得面如铁色,心底拔凉,他不怀疑乔治笙话中内容的真实性,但盛浅予快要被逼疯的样子,他也着实心疼。

扶着盛浅予,他绷着几近失控的心态,沉声催促,“你走吧,我要叫警卫员了。”

乔治笙就站在这儿,警卫员离着适当的距离,听不见但是看得到,就怕出事儿,可他不走,警卫员来了又能如何?

乔治笙不紧不慢,看着盛宸舟,淡淡道:“现在整个方盛两家,怕只有你一个还能独善其身,别试图救一个已经身在地狱的人,你可以问问她谭凯是怎么成的植物人,也可以问问她跟关彧的婚后生活过得怎么样……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别自己过得不幸福,就去打扰别人的宁静。”

说完,乔治笙转身就走,当真连一个嫌弃的眼神儿都不肯留给盛浅予。

而盛浅予终是被他那句‘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彻底打入无间地狱,乔治笙还没等走完这条走廊,身后已经传来盛宸舟焦急恐惧的声音:“小予……医生?医生!”

一帮警卫员从乔治笙身旁跑过,却无一例外的避开他,一如他是洪水猛兽,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