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飞舞着,飞过光明区域,飞过黑暗区域。

无所不至。

也落在蔺珩跟秦鱼的咫尺之间。

唇齿之间。

触感微末,隔着一片花瓣。

他们双目对视之间隔着一片光与夜不能并行的山海。

一场夫妻,一次战役。

一条红线分别离。

蔺珩在身躯即将飞灰湮灭时退后一步,同时扯断了红线。

因果线永远断绝。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秦鱼眉眼宁静,仿佛早已预感到。

而后静静看着蔺珩退入黑暗中,湮灭的躯体在黑暗中得到补给,但补给抵不上毁灭的速度。

好像变得跟她一样。

在疼痛中成长。

在爱恨中抉择。

然后黑暗那边陡然呼啸,似有不可逆不可拒的恐怖力量降临在他身上,将他活生生扯入黑洞之中。

他看秦鱼最后一眼,闭上了眼,带走了所有的黑暗。

黑暗一走,光明豁达蔓延,天地陡然一片开阔。

在这个短暂过程中,黄金壁跟娇娇都问了秦鱼同一个问题。

他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忽然就这么....

“一场夫妻,有始有终,他说了。”

说了就是真的。

他要的始,是夫妻之实,却非那点爱欲,只要一点即可,因为他从不肯吃亏。

她既当了他一回妻子。

一点即可也不过分。

而他要的终,跟她目的一致。

她不愿被这段关系牵扯,高傲狠绝如他又何尝愿意。

亲手断红线,是告诉她也告诉他自己....

“他要重生了。”

“再重生,将忘我。”

至于他以后会成什么人,选什么阵营,她都没说,也不会再去揣度。

人间因果一场,回首百年身,不回望。

秦鱼阖了眼,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想不通什么,又因为想通了而苦恼,但最后释然,然后笑了下,笑容剔透而缥缈,而后指尖抚摸眉心。

嗡!

眉心起光。

三分之二进程。

神格将成,而躯体...将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