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想了想道:“说的也是,老师很清楚佛祖儒圣对天命所归的我不怀好意,依然安排师兄来保护,一定有他的考虑。”

“圣人之境深不可测,师弟因此担忧过甚,未考虑周全,还望师兄莫怪。”

庄周冷哼一声,一副不愿搭理林泽的模样。

林泽连忙凑上去给庄周续了一杯热茶,面带笑容道:“师弟的安危就拜托师兄了。”

庄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色缓和道:“只要师弟肯信任我,自然保你无恙。”

林泽应声道:“信,哪能不信,如果师兄能教我一门保命的秘法,那就更好了。”

庄周……

如果可以,林泽肯定不想将自身安危置于他人之手。

以林泽的性格,别说这个人只是师兄,哪怕是父母,都不如依靠自己好。

沉默了一会,庄周语气幽然道:“师兄用来保命的手段是天赋神通,并非秘法,教不了你,你也学不会。”

林泽闻言有些失望,一脸无奈道:“那就只能麻烦师兄了。”

“来人,传朕圣旨,关中之地除驻守各郡县的府兵以外,其余立刻在长安城外集合,朕要御驾亲征,扫平乱党,让天下重归海晏河清。”

“命户部尚书乾元为主,长安令周兴为辅,五日之内筹集粮草,各郡县主官配合,若有怠慢者,严惩不贷。”

“另,传令陈平章邯,三日陈兵汉国边境,死死盯住汉国的动向,一旦时机成熟,立刻渡河南下,目标直指临淄。”

得了林泽吩咐的属官,连忙起草了三份文书,待林泽确认后,安排人发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侍卫通报:“禀陛下,长安令周兴求见。”

正在对庄周死缠烂打,想从他身上套点秘法的林泽,应道:“传。”

新上任的长安令周兴来到林泽面前,躬身拜道:“臣周兴拜见陛下。”

林泽伸手虚扶道:“周卿此来所为何事?”

周兴再次一拜道:“臣听闻陛下欲御驾亲征?”

林泽点头应道:“没错,朕正有此意。”

周兴急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御驾亲征当有两个前提,其一万不得已,其二征则必胜。”

“如今西秦威压四方,善战者不计其数,陛下毋须亲自出马。陛下若想扫荡关东乱贼,只需遣一大将即可。”

“御驾亲征,若是胜了,倒还好说,若出师不利,平白折损了陛下的威严,此举有弊无利,请陛下三思啊。”

林泽神色惊讶看着周兴,他没想到这个被他认为只会溜须拍马的文官,竟有几分真才实学。

周兴所言,若放在一个普通王朝,再有理不过。

可西秦并非普通王朝,林泽亦非一般君主,说句不好听的,若他御驾亲征都无法取胜,西秦几乎可以直接宣告完蛋了。

所以林泽非御驾亲征不可。

受格局所限,林泽很难和周兴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御驾亲征,也懒得去解释,只是淡然说了一句:“朕自有思量,且意已决,周卿专心做好后勤便是了。”

周兴闻言一脸无奈应道:“微臣遵旨。”

……

长安城外,林泽一袭黑色龙鳞甲站在点将台上,台下大军挺身而立排成十个方阵,一股浓烈肃杀之气从西秦士兵身上散发而出,几乎凝聚成了冰霜。

林泽对大军表现出来的状态十分满意,朗声道:“儿郎们,可敢随朕出关扫荡天下?”

十万西秦士兵齐齐大声应道:“敢,敢,敢。”

林泽拔出腰间天问剑,直指东方道:“好,全军出发。”

“嘶”一声响起,最先动起来的是骑兵,三万铁骑一马当先,涌上直道,掀起一阵灰尘。

充作前军、跟在骑兵身后的是如大戟士,大刀兵这一类步兵。

簇拥着林泽龙辇的,是三万中军,后面还跟着两万精心挑选的弓弩兵。

辅军押着运粮车走到最后,亦是最安全的地方。

长安距离函谷关不过四百里,十万大军早上从长安出发,第二天傍晚就来到关前。

早就得知消息的虞子期,带着驻守函谷关的一众武将,站在关口前,躬身一拜,齐声喊道:“臣等拜见陛下。”

林泽的灵觉迅速在函谷关内扫了一遍,除城墙上值守的两千士兵以外,其余都聚集在了一起,似乎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其中有些士兵神色极为疲惫,却强打精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泽见状微微皱眉,忍不住训斥道:“虞子期,士兵该值守的值守,该休息的休息,该训练的训练,你将他们聚集一起做甚?”

“知道的以为你在欢迎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向朕示威呢。”

虞子期闻言冷汗直流,强行镇定道:“此事是臣失误,还请陛下恕罪。”

虞子期跟了林泽不少年,深知林泽性格,错了就是错了,若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