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一声令下,四名佩剑侍卫快步走入大殿,望着镶嵌在柱子里的郦食其,神色愕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刘季见状忍不住呵斥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将这出言无状的郦食其轰出大殿?”

看到侍卫们上前,准备将郦食其从柱子里弄出来时,刘季又补了一句道:“轰出去就行,注意别伤了他。”

侍卫们见大王发了话,手忙脚乱一阵忙活,将郦食其从柱子里救了出来。

郦食其被人拉出来后,原本浑身使不上劲的的感觉立刻消失不见,整个人恢复正常。

郦食其很快意识到是孟轲动的手脚,心中充满了忌惮和担忧,儒家圣贤身具如此伟力,汉国和汉王像傀儡一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出路何在?

不知为何,郦食其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年轻的脸,同为君主,那一位可丝毫不受道宫钳制,满朝文武,几乎看不到道宫弟子的身影。

郦食其胡思乱想发呆之际,张良不轻不重咳了一声。

刘季立刻板着脸冲侍卫喝道:“愣着干嘛?还不带走?”

侍卫们依言想将郦食其押走。

郦食其甩开侍卫伸过来的手,嘲弄的目光分别在孟轲、张良、萧何脸上扫过,最后朝刘季深深一拜:“微臣告退。”

郦食其傲然往殿外走去,将要出殿时,变故突生。

卜商突然冷声道:“且慢,汉王,此人公然挑拨儒家与汉王的关系,本座有足够理由怀疑他是西秦细作。”

谁不知汉国因儒家而立,儒家因此在汉国说一不二,如今居然有汉臣公然质疑儒圣的谕旨,简直胆大包天。

此风绝不可助长,必须以严厉的手段打压下去,让汉国上下明白,谁才是汉国真正的主宰。

尤其是现在,儒圣需借助汉国之力攻灭西秦,遏制道宫独霸天下之势,更加不能出现意外。

眼下既然有人撞上来,卜商正好杀鸡儆猴,震慑心思诡异之徒,说不定还能讨得儒圣欢喜。

孟轲作为儒家亚圣,或许不在意此事,卜商可得抓住这个机会。

郦食其闻言,原本压抑的情绪猛然爆发,直接戳穿卜商的小心思,冷声说道:“卜商圣贤是想让在下吊死在稷下学宫门口,以宣示儒家威严吗?”

卜商岂会在意郦食其这种凡人的感受,漠然道:“你还不配吊死在稷下学宫,城门口足矣。”

“来人,将这细作拖下去,吊在城门口,吊死为止。”

轻描淡写的话语,透露出儒家的强势,只要儒家认定你有罪,无需审判,直接处死。

随卜商一同前来,在殿外等候的宗师境儒家弟子如狼似虎冲了进来,将六品境的郦食其控制住。

眼看郦食其就要被拉走处刑,刘季脸上浮现一抹怒意,出言阻止道:“卜商圣贤且慢,郦食其虽出言无状,但罪不至死。还望圣贤将他交于孤来处置,请圣贤放心,孤定会严惩不贷。”

卜商语气强硬道:“事涉儒家,请汉王莫要插手。”

刘季神色一怔,面露不可思议之色,他没想到卜商竟如此不给面子。

郦食其奋力挣扎喝道:“卜商,我乃汉臣,就算死,也该死于汉王之令,汉吏之刀,儒家何德何能,敢断我死罪?”

卜商甚至懒得与郦食其争辩,直接朝儒家弟子挥了挥手道:“拖下去。”

刘季惊怒交加,正要发作,张良身形一动,抢先拦在大殿门口,淡然道:“卜商圣贤且慢,在下窃以为此事应交予汉王处置,儒家不宜越俎代庖。”

卜商冰冷的目光在刘季张良脸上扫过,语气森寒道:“本座只是几日未来汉王宫,儒家的话就没人听了吗?”

“将人带走,本座到要看看,今日谁敢忤逆我儒家意志?”

嚣张的话语在大殿内回荡,殿内所有非儒家出身的汉臣,全数变了脸色,刘季的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张良面沉如水道:“卜商圣贤,儒圣有言在先,儒家不得过度干预汉国之事,请三思而后行。”

卜商微眯着双眼,语气幽然:“拿老师来压我?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座既然敢杀一个,就不在乎多杀几个,你再威胁一声试试?”

张良忽然笑了,侧身让开。

卜商一脸不屑笑了笑,以为张良怕了时,只见张良朝刘季一拜,当众脱下官服,朗声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主上今日受辱,臣胆小如鼠,不敢赴死,只能向大王请辞。”

说完头也不回往殿外走去,洒脱至极。

萧何有样学样,脱下相服,躬身拜道:“臣萧何请辞。”

两位丞相带头,大殿内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官员跟着动了,有的摘官帽,有的取玉带,态度坚决。

卜商脸色十分难看,喝道:“尔等若想找死,本座可以成全你们,有儒家弟子在,汉国不会倒。”

话刚落音,“砰”的一声响起,众人望去,却是刘季将王冠丢在了地上。

只听刘季漠然道:“既然儒家决定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