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城中早已变换大旗,原本的代表秦国的大旗,早就化作了灰烬,取而代之的是“陈”字大旗。

陈郡郡守连陈涉一招都没接住,就死在了陈涉掌下。

郡守当场战死,其余官员,但凡有的气节的,都死在了陈涉的手下。

其他见风使舵的,立马跪地求饶,保住了性命。

领头的死的死,降的降,原本摆出阵势的三千守军,在陈涉这位宗师带头冲击下,只坚持了一个照面,就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就这样陈涉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郡城。

从大泽乡起兵,到攻下陈郡,陈涉总共只花了两天,并且这两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赶路上。

几乎每到一地,就有人主动加入陈涉的队伍,短短两天,跟随陈涉造反的人,就由最开始的九百人变成了两万。

同样,连续征战了两天,不可避免的是,这些反军都有些疲累了。

毕竟他们当中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和初级武者,没有那么好的体质。

陈郡作为附近最繁华的一个郡,自然是陈涉和手下士兵驻扎休息的最佳地点。

经历过突破宗师的兴奋,以及杀官造反后,陈涉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

最开始他没得选,武臣他们拿大义逼迫项梁、逼迫他做一块探路石,他不得不从。

如今他陈涉既然成了宗师,又何须再顾忌复国会的脸色?

继续做六国的一把刀,继续和大秦朝廷作对,拼个你死我活,为六国复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大秦尚有两位老牌宗师,实力绝对在他之上,甚至付出点代价,斩杀他都不是什么大难事。

况且他凭什么辛辛苦苦,为六国做嫁衣?

“继续造反,风险太大,不可取,”陈涉在脑海里,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直接与六国翻脸,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陈涉之前一直受着楚国培养,他很清楚什么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六国手上定然握着一些对付宗师的手段,就这样贸然得罪复国会,肯定也不行。

陈涉很头疼的发现,自己现在好像有点进退两难。

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有属下进来通报:“将军,城外有一人自报姓名吴广,称是您的至交好友,不知将军可要见他?”

陈涉闻言脸上露出喜色,连忙应道:“正是本将好友,快请他进来。”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慢,本将亲自去请。”

说完陈涉起身,带着亲卫队往城门口而去。

陈涉等人刚出城门,就远远看到一位卓尔不凡的中年男子,站在大道上,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陈涉大步往前,拱手道:“吴广老弟,多年不见,可无恙乎?”

中年男子,即吴广,拱手回礼道:“恭喜陈涉兄,一朝晋升宗师,威震天下。”

陈涉走近吴广,一把挽住他的手臂,一脸豪气的说道:“走,跟为兄先进城再说。”

说完不容吴广反对,就拉着他走进陈郡,一直走到郡守府会客厅,才停下。

整个过程,吴广只是微笑不语,任由陈涉施为。

待侍女奉上茶水后,陈涉才开口道:“不知今日吴广老弟过来找为兄,所谓何事啊?”

吴广一脸正色的回道:“特为救陈兄性命而来。”

陈涉脸色不悦道:“为兄乃是世间难得的宗师境强者,难道还会轻易殒命不成?”

吴广叹息一声道:“陈兄此时看上去威风八面,可同样身陷险地,如若应对不当,大祸就在眼前啊。”

陈涉神色凛然道:“吴广老弟此言,可有什么说法?”

吴广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说道:“陈兄你难道不知,公然起兵造反,等同于触犯了大秦逆鳞,大秦那两位老牌宗师,岂能任由陈兄肆虐?”

“消息传到长安,说不得那两位就会齐出长安,过来围杀陈兄,陈兄扪心自问,可能挡住两位老牌宗师围杀?”

陈涉脸色阴沉,摇了摇头。

吴广继续说道:“另外,陈兄本是六国之人,如今突破宗师,令他们失去了对陈兄的掌控,焉知他们不会对陈兄出手?陈兄应该比我清楚,宗师虽然强大,可并非就是无敌,被围攻而死的宗师,可不只有一位。”

“更令人担心的是,在秦国对付陈兄之时,六国说不定会在陈兄背后下手,与秦国短暂的联手一起,致陈兄于死地。”

陈涉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六国与秦国之间,势若水火,怎么可能联合一起?”

吴广幽幽的说道:“陈兄好好想想,若你是六国主事之人,会容许一个原本是自己手下的人,一下子超过自己,压在自己头上吗?”

“或者陈兄没想过,秦国追杀六国遗族这么多年,为何死的都是那些没有背景的武者?”

陈涉一听,只觉毛骨悚然,这么说来,自己真的陷入了危险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