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斯和赵高离开养心殿后,胡亥一脸冷笑道:

“黄伴伴,你说,朕看起来那么像傻子吗?一张莫名其妙的纸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出现在戒备森严的宫中,写的内容,以为朕会信吗?”

“放眼天下,除了宗师境强者,谁还会有这个本事?李斯这是生怕朕不答应他平叛,才会想着出这么一招。”

黄伴伴疑惑不解道:“陛下怎么会如此想?纸片上分明写着不要答应李斯平叛啊。”

胡亥嗤笑道:“这就是李斯的高明之处,他这次恐怕是真心想要领兵平叛,又生怕自己主动要求,会让朕起疑心,才会反其道行之。”

黄伴伴依旧有些不太明白:“陛下为何会笃定李斯是真心想平叛的呢?”

胡亥幽幽地说道:“因为之前他不想平叛时,朕也拿他无可奈何啊。如果不是真心想带兵平叛,为何要多此一举,特意出个计策,让朕拒绝他呢?”

黄伴伴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数息之后,黄伴伴脸色尴尬的说道:“陈贼毕竟是宗师境强者,陛下拒绝了李斯平叛的请求,那陈贼该如何处理?难道陛下打算让廷尉出马?”

胡亥只是摇了摇头。

黄伴伴急了,躬身拜道:“陛下,可不能放任不管啊,李斯至少有一句话说的对,若真的放任不管的话,大秦江山危矣。”

胡亥听后,脸色变幻不定,良久才叹息道:“去拟旨,令少府林泽即刻下山,来长安领命,率军平叛。”

黄伴伴半是惊喜,半是疑惑道:“陛下原来打算让军师出马,可军师能对付的了陈贼吗?”

胡亥极其肯定的说道:“虽然朕对他谋害扶苏不满,可朕相信他一定能对付陈贼。”

说着说着,胡亥一脸垂丧道:“说来真是可悲,满朝文武,除了他,朕真的不知该相信谁。亦或者,在朕眼中,除了他之外,满朝文武俱是李斯和赵高的党羽。”

“当初朕不该放任李斯和赵高联手打压他,将他逼出长安城的,黄伴伴,你说他会怨朕吗?”

黄伴伴连忙安慰道:“不会的,军师与陛下相识十数年,看似君臣,实为兄弟,交情非同一般,他一定会理解陛下的。”

胡亥松了口气,像是在安慰自己:“那就好,那就好。”

很快,胡亥就恢复了平静,眼中冒出精光道:“你亲自带着旨意上骊山,将事态的严重性,全部告知于他。还有,替朕传话给他,他若能助朕平定叛乱,掌握大权,无论他想要什么,朕给可以他。”

黄伴伴躬身应道:“诺。”

一刻钟后,胡亥仔细看过黄伴伴草拟的圣旨,毫不犹豫在上面盖上了传国玉玺大印。

黄伴伴拿着圣旨,带了几个宫卫,由长安出发,连夜赶路上山,来到少府占据的山头。

守在门口的侍卫一听,黄伴伴奉胡亥之命,带着圣旨从长安而来,特意来给少府大人传旨的,不敢有半点怠慢,一边请黄伴伴到会客厅就坐,一边派人传信林泽。

此时林泽还尚未休息,得知有圣旨过来,也没有刻意表现抗拒之色,随意梳洗了一下,换了件衣服,就去了会客厅。

黄伴伴看到林泽熟悉的身影,远远就起身走到门口,面带喜色道:“军师好久不见,一切安好否?”

林泽微微一笑道:“托黄公公的福,在下一切安好,只是这么晚了,黄公公带人上山,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黄伴伴看了看门外侯着的几个侍卫,又冲身旁的宫卫说道:“咱家与少府大人私下说几句话,尔等先下去休息吧。”

林泽立刻会意道:“来人,带几位宫卫大人去客房休息,然后就散了把,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会客厅,违者杀无赦。”

待宫卫和侍卫们全部离开后,黄伴伴方面色严肃,俯身长拜道:“军师,陛下遇到大麻烦了,还望军师出手相助啊。”

林泽连忙扶起黄伴伴,劝解道:“黄公公莫急,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陛下情况如何,如有需要,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黄伴伴长叹一声道:“军师可知山东之地,有一新晋宗师,犯上作乱,起兵造反一事?”

林泽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实际上,林泽一直都在关注此事,甚至他的消息,比胡亥知道的,还要快,还要准确一些。

黄伴伴以快速的语速,将事情述说了一遍,主要包含的内容:陈涉造反,到陈涉称王,山东之地形势败坏,到胡亥想要平叛,却又遭受李斯和赵高的牵掣,未能如愿等等。

说完后,黄伴伴一脸殷切的看着林泽说道:“满朝文武,俱是李斯党羽,平叛之事,非军师不可。”

“军师若无疑问的话,明早就与我回长安,陛下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任命军师为平叛大将军。”

“对了,陛下说了,只要军师能平定叛乱,和助他掌握大权,无论军师想要什么都可以。”

林泽差点哑然失笑,你丫的忽悠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