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木起床,白佩兰已经在厨房忙碌。

“阿妈,您不多睡一会儿,让我来就行!”苏木说道。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白佩兰笑了笑,牵扯到脸上的伤,痛得吸了口冷气。

“我看看!”苏木忙走过去。

白佩兰脸上的药已经洗掉了,伤已经好了一些,没那么肿,淤青的部分也有转红的迹象,说明药起效了。

这药是以前苏木阿公留下的,是苗药秘方,很有效。

“好了一点,还要再涂点药!”苏木说道。

“那药黑黑的,出不了门。等下我弄点米饭烫一烫就好!”白佩兰说道。

“那好得慢!”苏木皱起眉头。

在乡下如果有轻微的红肿淤青,一般人都会用鸡蛋滚一滚,鸡蛋都舍不得的就用帕子裹了热热的米饭在上面烫,其实就是热敷,也是有一定效果的。

但那只限于轻伤,像白佩兰那么严重的不用药不容易好。

不过苏木知道母亲注重形象,便说道:“那我晚上再给您上药,这样好得快一点!”

“好!”白佩兰笑笑,知道女儿传承到了父亲的医术,对她很放心。

白佩兰煮饭,苏木帮忙烧火。

这时陆在川房里传来动静。

苏木转头一看,陆在川的房门打开,他扶着门框似乎想出来。

苏木忙站了起来,“你要干嘛,你现在最好还不要动!”

“我想上厕所,厕所在哪儿?”陆在川脸上有点不自然。

苏木一愣,心里好笑,看来是憋不住了。

“我给你拿个尿桶进房里?”白佩兰说道。

“不用、不用,我还是上厕所。”陆在川脸一红,他可不习惯在房里尿。

再说用了尿桶,到时候还要苏木或白佩兰给他倒,他哪好意思。

“跟我来吧,在外面!”苏木走过去,扶住陆在川,“能行吗?”

“行,感觉今天比昨天好多了!”陆在川点头,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苏木看了看他,因为缠着纱布,身上没穿衣服,便给他拿了一件父亲的衣服披在身上,山里早上还是有点凉的。

走到屋后,那里有个旱厕。

旱厕就是在地上挖一个大坑,上面架几块木板,留条宽缝,人踩在木板上上厕所。当然外面还是有墙的,不过很简陋,就是用木板随意搭建的,顶上就铺了油毡布。

木板倒是被苏木冲洗得很干净,不过下面有粪水什么的,还是很多蝇虫,城里人到乡下一般很不习惯。

“乡下就这条件,将就点!”苏木说道。

陆在川抿抿嘴,他没想到是这样的。

医疗队那边因为以前是知青用的,是后建的厕所,想不到这里的这么简陋。

“关上门,我不会看你的!”苏木说了一句。

陆在川的耳根一下红了,这女孩子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上完厕所出来,苏木要扶陆在川,他身体僵得不行,上完厕所没洗手,让他很不自在。

回到屋里,陆在川想打水,可是他们这里用的是水缸,打水还要用水瓢,自己的手本来就不干净怎么能拿手瓢,那不是把水瓢都污染了?

苏木看他僵着的手,知道当医生的一般都有点洁癖,拿了木盆打了水放在他面前,“洗吧!”

“谢谢!”陆在川很感激,他真不好意思开口,还好苏木比较细心。

“回房吧,你这情况最好暂时不要动。”苏木说道。

“我觉得好多了,我坐在外面行吗,一个人在房里怪闷的。”陆在川说道。

“行吧!”苏木点点头,从自己房里拿了一把靠背椅下来,“坐这儿,小心后背!”

想了想又拿了个枕头给他垫着,以免硌得难受。

陆在川就坐在椅子上看苏木忙活,虽然就是烧火煮饭,却感觉很是赏心悦目。

“对了,你受了伤,要不要跟家里说说?还有医疗队那边……”苏木转头问陆在川。

陆在川点头,“医疗队那边你帮我去说一下,免得他们还以为我失踪了。家里就算了,我爸工作忙,熙熙要高考,我妈要照顾他们俩根本没时间,还是别让她担心了。”

苏木点点头,“等吃完早餐我去医疗队说一声。你这伤起码要一个星期,这星期你就在我这治,当然如果你不放心回城也行,省城应该也有好医生。”

“不用了,我就在这你治,我相信你!”陆在川看向苏木,说真的他没想到苏木医术这么好,昨天他都觉得非常难受,胸闷,感觉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想不到今天就好了这么多。

“行,不过我可不免费看!”苏木调侃了一句。

“说什么呢!”白佩兰白她一眼,“给自家人看病还收钱?”

陆在川笑笑,“好,你说收多少钱,我付!”

“哎呀,木木她是开玩笑的,阿川你别当真!”白佩兰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