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狗贼,你竟敢使诈?”

看着自己平素间颇为喜爱的青年将领躺在地上,严颜气得须发倒竖横眉冷对,愤怒的指着马超高声喝骂,手上的缰绳却紧紧的捏住不敢上前,唯恐马超一个激动,吴懿同志的喉咙间就冒出一个大窟窿来。

原来,刚才他们正激斗之间,马超突然朝着严颜一声大喝,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也如闪电一般直逼严颜面门,大有不将严颜斩于马下就不罢休的气势。

斗了三四十个回合,严颜和吴懿早已被马超的武力震惊,此刻一见马超弃了吴懿要置严颜与死地,二人哪里还辨得出来这其实只是声东击西之计,二人刚把大刀和战斧拦在严颜身前,虎头湛金枪的招式却又在瞬间发生了变化。

青龙昂首一啸,陡然回首,漫天的枪影一刹那就变成一张狰狞的大嘴,只在吴懿战马的脖子上一叼,战马一声长嘶,吴懿轰然倒地,将自己的小命送在长枪之下。

“严颜老儿,亏你还自诩巴蜀名将,居然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实在是令人发笑!”

马超讥讽了严颜一句,一声轻微的“嗤笑”落到严颜耳中,直将严颜的双耳双颊羞得如同那刚上花轿初次出嫁的大姑娘的腮帮一样的红。

吴懿困在枪下不敢动弹,只能眯着双眼任凭马超开涮,严颜却是恼怒至极,握着大刀的手背上青筋直冒,看着马超的眼睛忽明忽暗,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

“姓马的,休要说那些不要面皮的话,大不了老夫再陪你走上几招。若是老夫再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要是还敢如此折辱我等,休怪老夫与你们拼一个鱼死网破!”

“是吗?本将军没有听错吧,严老将军你竟然还想和我再较量一场?”马超哈哈一笑,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突然改刺为抽,一枪狠狠的击打在吴懿的胳膊上。

但听得一声“咔嚓”一声,吴懿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子便如鹞鹰一般,倒着飞进西凉阵营之中,成为了马超的阶下之囚,其左手臂也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你!”

严颜大怒,大刀猛地一扬,便见马超一声长啸纵马而来,一点豆大的金光出现在虎头湛金枪的枪尖,“今日闲来也无甚鸟事,就陪你这老革走上几招又当如何?”

该死的马超,居然不拿豆包当干粮,老夫再差难道还比不上当初的车胄和严象吗?竟然敢说闲来无甚鸟事?老夫今日倒要瞧上一瞧你那只鸟有甚事!

“擂鼓!”

听闻马超打发一样的话语,严颜便如酒上头似得,大刀一横回首朝着众将一声怒喝,拍马直取马超。

“得令!”

吴懿被擒,将军新败,麾下士兵士气低落,中军的副将恨不得自己能够化身为身插双翼的鸟人,呃,天兵天将上前与马超争斗一番,突然听到严颜一声怒喝,不由分说抄起手中的棒槌就向鼓面狠狠的击打过去。

“咚咚咚!”

雷霆震怒,战鼓齐鸣,一股股冲击破席卷四周,城下城上的川军健儿们齐齐一震,手中的刀剑猛力的砸在地面和城墙之上,数万张大嘴中同时迸出一个“杀”字!

单骑老将怒目,数万熊罴张胆。

“杀”字如雷霆般落在阵前,老将军一声怒吼,手中的大刀已然化作一条巡山时撞见自己领地里来了一只野兽的猛虎,四条粗壮的刀光仿佛猛虎的四肢,十余明晃晃的寒芒犹似猛虎的獠牙,还有一道从严颜身后扑面而来的银辉正如猛虎屁股上那钢鞭一般坚硬微曲的尾巴。

虎乃百兽之王,猛虎一出,林中群兽谁敢缨锋?

不巧的是,马超虽然姓马,为人却更像是喝了三碗酒便敢过景阳冈的武二郎,眼见杀气破空而至,马超不退反进,觑着那刀光中的虎头,虎头湛金枪一挑一转,再一刺一拨,枪尖上的寒芒瞬间变大,渐渐的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波浪,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虚空里,随时都有可能将那猛虎整个吞下肚子里。

“砰砰砰!”

数道金戈声起,黑洞和猛虎同时消失,一点金色的光芒在众人的视野中绽放出刹那的光华,仿佛夏花一般的绚烂。紧急着,一声巨响,光华炸开,马超手中的那把虎头湛金枪已经怦然点在大刀的锋芒之上。

严颜倒退了几步,悄悄的甩了甩被震麻木了的虎口,又轻轻擦了擦嘴角来溢出来鲜血,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大刀。

战马的脚步已经开始虚浮,他的双臂已经开始颤抖,他的气力也渐渐的消失,但是他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身在沙场,向死而生。

不管前面的那座大山是那西凉锦马超也好,还是那单枪闯营的太史慈也罢,又或者就是那名扬天下的常山赵子龙,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他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舍了这一两百斤,也要推翻眼前的大山。

战!

战到海枯石烂,战到天翻地覆!

火焰在严颜的眼中聚集,战意在他的胸腔燃烧,一层血浪从心头涌到他的脸上,他的脸嗖的一下就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