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棋?

主公在雒阳竟然还有闲棋?

郭嘉一怔,旋即想起自己刚才明明问的是两个问题,而主公却只回答了一个,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主公,你这枚闲棋毕竟乃是当年从黄巾军中转投过来之人,可能禁得起高官厚禄的考验?”

见郭嘉一语就破了自己的哑谜,王黎无奈的笑了一笑,又点了点头,眸子里闪过一缕信任的光华:“豫让刺杀赵襄子,赵襄子劝降豫让,豫让曰: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奉孝,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刘辟就是一名国士。刘辟其人虽然不以武艺闻名于诸将,其谋略也只能算得上是差强人意,但是,我相信他的忠心绝对不会比你和子义他们少上半分!”

郭嘉闻言一惊,他与主公相知相交多年,往日里也曾自诩是主公的绝对心腹,可听闻主公这样评价一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小人物对他来说同样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奉孝若是不信,莫不如与王某打一个赌,就赌你这酒鬼以后坚决不能在军中饮酒如何?”王黎将目光从浅绿色的田野中移到郭嘉的脸上,嘴角微微一弯,目光中透着几许狡黠。

事实上,刘辟虽然出身不好,仅是黄巾军中的一名小渠帅,为人却输肝剖胆矢忠不二。

在罗大忽悠的《三国演义》中,刘备败走荆州之时,曹操麾下大将张郃、高览两头夹攻,刘辟明知难逃一死依旧毅然决然的冲到阵前用自己的死为刘备争取逃亡的时间。

听闻要解酒,郭嘉急忙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痞赖的劲也从骨子里涌了出来:“要让我打赌容易,要让我解酒却是很难。主公都对那刘都尉深信不疑,属下又怎敢质疑呢?”

“一两壶肚子里闹鬼,三四壶行走中绊腿。半夜里找不到热水喝冷水,醒来时抱着脑袋叫后悔。军师,你那么嗜酒早上起来就不后悔吗?”

郭嘉身后的管亥闻言哈哈大笑,与他并肩而立的张南却面露忧色,两道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

“主公,王子服和吴子兰执掌越骑和长水两校兵马,我方就算是伯敬和文若加上刘都尉,只怕其战力也不过只是四六开,为何不书信一封,让豫州的徐公明回京一趟?”

郭嘉淡淡一笑:“几只跳梁小丑而已,让徐公明亲自跑上这一趟,岂不是抬举了他们?”

“真的不用调动兵马驰援吗?”张南没有见识过阎忠和荀彧的风采,眼神中依旧带着疑虑。

“当然不用!”郭嘉点了点头,“张将军你放心吧,有伯敬和文若两位先生以及黄太尉、王大司农等朝中诸公坐镇雒阳,再加诸刘辟在一旁协助,这雒阳的天翻不了。

唯一可惜的是,那吴子兰和王子服等人背靠的乃是当今天后和陛下两位至尊,我们证据不足师出无名,不能直接拿他们问罪,不然的话他们如今早就成了阶下之囚,哪里还能够在朝中蹦跶?”

王黎闻言目光微微一淡,是啊,为了让天下人信服,自己也不好一刀或劈了这帮鸟人。只是如此一来,雒阳城将再经战乱,苦了雒阳的百姓哪!

……

离上元佳节还有两日的功夫,雒阳城中的坊市中却早已热闹非凡,闹得不可开交。

正月初一,太后与陛下下诏今年将与众臣及百姓普通同庆共赏花灯,更令雒阳城中有名的巧匠打造花灯无数,要办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世。

接到圣旨的工坊请了雒阳城中有名的能工巧匠没日没夜的在自家坊中琢磨和精雕着自己的花灯自是不提,就连那些粗懂花灯技术的寻常百姓人家也纷纷到城外去寻了几根上好的竹子,寻摸着老一辈回忆中花灯的模样围在院落中编扎起来,打算在即将到来的上元节让自家的花灯也露一露脸。

“先生,上次王子服、吴子兰和祢衡一事已经在民间发酵了快半个月了,宫中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他们究竟是在等什么?”阎忠刚刚下朝回到家中,征北将军胡才就已经闯入御史大夫府邸。

这胡才原是黄巾余孽白波军出身,当年与郭太、杨奉、韩暹和李乐皆是同门。因郭太战死,杨奉去了长安,他与韩暹和李乐同时归顺了朝廷。

后来韩暹、李乐复叛被杀,白波军当年的主帅便只剩下了他一人。如今他在朝中亦有数年,平素间兢兢业业勤勉于是,甚得阎忠和荀彧二人看重。

“还能等什么?等动静呗!”阎忠将身上的朝服扒拉下来交给侯立一旁的仆人,头也不回。

胡才却是大吃一惊:“先生,你的意思是他们打算在今年的花灯上弄出声响?”

“当然,不然你以为太后和陛下费那么多的心思花那么多的钱真的只是为了看一场烟花?”阎忠甩了甩手,活动活动了筋骨,嘴角轻轻上扬,仿佛雒阳城外柳园里刚冒出来的柳叶。

“你也不想一下他们那个穷酸刻薄劲,日常里的正常开销舍不得也就罢了,就连给朝臣的奖励都恨不得让主公一人全出,他们又怎会有什么好心搞一个普天同庆呢?”

想着平素间只要有官员提拔和奖赏之时,太后那双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