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䜌县城南平安巷在历史上并不怎么出名,但是,当年的张郃张儁乂就曾经在数墙之隔的林荫道中留下赫赫英名。

而现在,平安巷的声名再度鹊起却是因为平安巷中有一座将军府。

将军府,顾名思义,便是将军住的府邸。

不过,平安巷中的将军府却打破了这个常规,因为住在这里的并不是将军,而是一名,哦不,两名从将军的位置上被一撸到底的闲散男儿。

他们就是淳于琼和赵睿!

原来,淳于琼镇守银峰谷,赵睿出任他的副将,负责粮草的押运和输送。

可惜二人大意失荆州,被孙才手下的凌飞雁和曹正方一把火将袁绍囤积在谷中的粮草付之一炬。袁绍大怒之下,又念及二人昔日的故人情谊,将他们贬为庶民,丢在了昔日张角帐下那些草头将军置的将军府中,不闻不问。

臧洪和韩荀却知道主公并未抛弃他二人,反而是把自己手中的一支暗卫交到了他们的手中。

毕竟银峰谷事件之后,主公即将面对的天下第一的庞然大物王黎,他希望自己手中还能够有一支可以保护自己家人的部队,那就是他的暗卫。

而这支暗卫自然也是长目飞耳,消息灵通的很,臧洪和韩荀当初就是这支暗卫的首领。

拐过街角,远远的便见到一座破落的府邸,院门大开,几名奴仆正在忙忙碌碌打扫着庭院。

臧洪和韩荀二人也不等门房通报,大摇大摆的闯了进去,还未到正堂前,就已经扯破喉咙吼道:“淳于仲简,赵老头,快点爬出来,臧某有事问你二人!”

声音之大,简直犹如雷落。

淳于琼、赵睿二人正在堂中陪着两名青年叙话,闻言急忙将那二人带至屏风后面,这才慢慢吞吞的迎接出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臧疯子。我适才听得城中战鼓齐鸣,想必又是王德玉的兵马前来搦战,你臧疯子不去备战,跑到我们两个闲散人员这里来抽什么疯?”

臧洪躲过淳于琼迎上来的拥抱,冷冷一笑:“你少在老子面前装傻,老子与你相交多年,你的性格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特么的撅起屁股老子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快说,今日三公子城中示警为何你二人竟然假装不知?”

“呵呵,我二人都是被主公卸了军权的老匹夫,三公子怎么会想到我们?”淳于琼白了臧洪一眼,一句呵呵却差点将臧洪气得跳将起来。

原来,历史走到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拐点。

在历史上,臧洪任东郡太守之时,因张超在雍丘之时被曹操围困,臧洪向袁绍求救,袁绍不允,雍丘城破,张超满门被杀,臧洪遂于袁绍断绝往来,后来死于围攻之下。

但,王黎的到来让天下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张超没有死在雍丘,而是和张邈、陈宫以及吕布等人一起拥护着陈留郡王前往河北投奔了袁绍,张超也就成为了臧洪的同僚。

张超既然没有死,那么他要报答的对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袁绍。所以,他成为了袁绍的暗卫首领。

臧洪狠狠瞪了淳于琼一眼:“别给我扯那些有用没有用的,我就问你一句,主公如今在哪?主公究竟有没有军令?”

“我特么的哪里知道什么军令?主公去了天梯山就再也没有亲自传消息回来。但主公的去向,我倒是已经全部知悉。”淳于琼收回嬉皮笑脸的模样,面色逐渐沉重微微一叹。

臧洪一把抓住淳于琼的手臂,摇道:“你知道主公的下落了?主公他现在何处?可是暗卫刺探到的消息?幸好主公当初交给你暗卫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几位公子!”

淳于琼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落寞:“当初主公要去天梯山,我就百般劝解,毕竟千金之子戒垂堂,可惜主公一意孤行将我和赵兄弟都留在了城中。

你知道,我和赵兄弟两人都是军中莽汉,厮杀倒还不错,那里做过这些刺探消息的事情,更何况这城里都是三公子的亲信,我二人又怎么能够寻到主公的只言片语?”

“那你怎么知道主公的下落的?”韩荀也焦灼的问道。

淳于琼没有答话,两道人影却已经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一名青年径直来到他们身前:“是本公子告诉淳于将军的,臧将军,父帅的事情你尽可问我!”

“大公子?”臧洪大吃一惊,指着袁谭惊疑不定,“你怎么在这里?你可知道三公子已经在城中布防,要阻止你和颜良将军他们入城?更是污蔑你与王黎勾结,打算出卖主公的基业?”

“这孽畜竟然污蔑本公子出卖父帅的基业?”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袁谭放肆的大笑,笑的眼泪都快掉了出来,“这孽畜终于有几番长进,差点就猜出了本公子的秘密!”

“你真的和王黎搅在一起了?就为了争这个中原之主,你居然趁主公不在,引狼入室?”臧洪勃然大怒。

袁谭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两位将军,实不相瞒,本公子与王黎合作是真,出卖父帅却完全是没有的事。百善孝为先,我袁谭再狼心狗肺,再不当人子,却也绝对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