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袁术虽非帝王,却也在豫州篡过国号建过帝都,王后嫔妃一抓一大把,就连灵儿的堂妹皇甫嵩视之如亲生的皇甫珠儿也曾在袁术比较健壮的身躯下吟唱过征服。

但袁术并未把她们放在心上,甚至也没有放在眼里。

他不是帝王,却有帝王的心思。

仲氏国主和太平道宗主两分职业压在他的肩头,总不是摆出来让大家开玩笑的。

为了江山,为了代汉,也为了将太平道或者说道教的道观修遍大汉十三州,他并没有沉迷女色。在他的心目中帐下的将领、江湖的侠士或者文弱的谋士显然比那些妃嫔更为重要。

他脾气不好,手段好像也不怎么高明,但他的确是把那些人当做了自己打天下的班底,也把他们当做了兄弟。所以,阎象敢和他争吵,雷薄兵败汝南却换了一个蕲春太守,而张燕和纪灵更是如他的骨肉兄弟一样对他忠心耿耿忠贞不二。

可是现在,他同样视之如股肱的另一个兄弟王断,作为一名成功的卧底不但将他们耍的团团转,甚至他和袁绍的性命也将丢在此地,你让他如何不恨?

被欺骗的感觉让人格外不爽,仇恨亦如春雨中的青草在心底齐刷刷的冒了出来,转眼间便如怪兽一样吞噬了袁术的心,眼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额角和手臂上青筋直冒。

看着淡若清风的王越,袁术出离的愤怒,仿佛非洲大草原上被激怒的雄狮,手中那把南华真人留给他的拂尘一收,腰间的承影剑猛然出鞘,怒不可遏的嘶吼声随着剑光冲天而起。

“王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本宗和师尊将你视为振兴我教的中流砥柱对你推心置腹坚信不疑,你竟敢如此欺骗本宗,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如果说崔十娘和唐周对王越的恨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那么现在他们的恨意更多的都是转移到了袁术的身上。毕竟,南华真人和袁术才是灭了千机堂的主谋,而王越只不过是恰逢其会成了他们手中的一把利剑。

但,他们心中对王越的恨意刚刚有所消融,袁术的恨意却又涌了上来,如奔腾的黄河一样惊涛澎湃。

话刚落,承影剑已至王越身前,冰冷的剑锋卷起数十道寒风挡住了王越身前的道路,锋芒如雪,剑体落梅,看那架势倒是真的可能会将王越大卸八块。

袁术已经疯了!

场中除了对他虎视眈眈心怀仇恨的崔十娘和唐周等人外,其他的都是王黎麾下的大将和勇士,他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向王黎的父亲出手?

莫不是梁静茹给他的?

袁术帐下的那些将领杨凤、于毒和陶升等人已经成为了王黎砧板上的鱼肉,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袁术,心里暗自期许王越能够抗住这一招,唯恐一个不慎,自己一干人等成了城门旁的池鱼。

袁绍同样瞠目结舌,两只眼等如铜铃。

可是,袁术现在已经毫不在乎了,他就像一个赌徒一样,将自己的身家全部都押到了这一剑上。他知道自己今日已经走不出这天梯山了,死之前再拉上一个垫背的顺一顺自己的心意岂不是更好?

袁术的动作更快了,承影剑闪电一样飞驰而来,离王越已只有咫尺之遥。

忽然,王越动了,他脚下微微一蹬身形一飘,人已经随风而起穿梭在剑影之中。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用这句话形容王越再合适不过了,他立在众人之中时犹如一座大山渊渟岳峙,当他动起来时却又好像大海中的游鱼,在影影憧憧的剑网中穿空而过,羽衣蹁跹超逸绝尘,万花不沾身,呃,万剑不沾身。

“当”的一声脆响,王越刀剑齐出,信手一挥,击在承影剑的剑锋之上,剑网破裂,王越已经落在了离袁术五六步之外,漏网之鱼一般。

“你!”

袁术的一张脸和冒出来的筋脉一样的青,手中的承影剑遥指王越,嘴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是太平道现任宗主,他的剑法源于南华真人的教导,却已继承了张角的狠辣、霸气和一往无前,如果一定要列举天下十大剑客的话,他绝对能够排进前十。

遗憾的是就算是这样的剑法,也不能偷袭到王越。他刚刚才出了一招,王越就轻轻松松的脱离了他剑锋所指的范围。

显而易见的,王越武功之高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本来打定主意赴死,顺便将眼前这个欺骗了他的家伙给一同带走,可是,王越不但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同样也将自己的剑术对他一并做了隐瞒。

王越就是王越,看来以前数次对敌以及日常的对战王越都未尽全力,不管是在永安宫中,还是在九镜塔前和浍水河畔。

“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我现在却还不想和你打杀,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崔姑娘他们!”王越向袁术讥讽一笑,接着转过头来向崔十娘点了点头。

“崔姑娘,你师尊和千机堂真正的仇人在此,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至于我的性命,你们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