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从天而降,一戟砸在门上,接着胯下的赤兔宝马一声嘶鸣高高跃起,前蹄腾空踏下,还在燃烧的大门霍然从中间断裂,远远的飞落在院落前数丈的街道中,灰尘四起,门口的大火却渐渐的熄灭了下来。

“冲啊!”

吕布打开院落的缺口,朱易手中的长刀一挥,数千兵士顺着狭小的门口鱼涌而出,缓缓的汇聚到街心。

他们的脸上、手背还印刻着缕缕火痕,他们的衣甲和额头间还带着丝丝烟灰,甚至他们的心绪都还沉浸在刚才亡命的那一刻。但他们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纷纷高举着武器肃然而悲切的注视着前方,向已经死去或者还在烈火中挣扎的兄弟致敬。

战场上,生离死别本就是一场逃不开的宿命,今日是他们的兄弟,明日或许也就轮到他们自己了。他们都是吕布的精兵,他们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死生何惧?唯胜利永恒!

“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王黎的手段,这就是王黎带给本将军的仇恨!本将军说过今夜要向王黎讨一个公道,但遗憾的是本将军再次低估了王黎的凶悍,他们以百十名敢死队就折损了我千余士兵。

在此,本将军愿向死去的兄弟道歉,也想向你们保证,这绝对也是吕某生平最后一次。过了今夜,本将军就将踏出我大汉的疆域走向草原,兄弟们,你们愿追随吕某重振旗鼓,重新却开拓一个新的天下吗?”

吕布轻纵赤兔缓步来到众人身前,背景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和大火中牺牲的英烈,眉宇间格外的凝重,两道剑眉更是皱成一道褶子怎么也抹不开。

他本来是纵横天下的大将军,却连续被王黎逐退了两次。

虽然这并不能完全怪责于他,毕竟在这个岁月知道飞扬的面粉遇火会发生爆炸的原理除了王黎外别无他人,但是败就是败了。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这是一种境界,他吕布达不到的境界,如果要想重塑当年威震天下的雄风,他就只能暂避王黎的锋芒远走他乡,否则稍一延迟,等待他的就只有鲜血和他的生命。

“愿意!”

“愿意!”

“我等愿意追随将军打造一个新的天下!”

众兵士重新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暂时将那些失败、沮丧以及愤恨通通抛诸脑后,高举着刀剑齐齐高喝,声音直插云天,仿佛这样才能把心中的所有负能量统统甩掉一般。

掌旗兵手中的大纛刚一飞扬,魏越、侯成和李丰三人已经率军来到身前:“不出先生所料,城下的王黎大军已经开始攻城了,将军,我们走吧!”

“那个门?”

“东门、西门和南门三道城门遭到巨大的攻击,唯北门至今悄无声息!”

围三厥一?这王黎果然不愧是用兵大家,莫非还真想在北边埋下伏兵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吗?

不过,本次我等突围的方向恰好就是北上新兴,就算是遭遇又有何妨?既然这太原城中我等没有碰撞出一个火花,那就让我们在太原以北再来一场殊死搏杀吧,看看究竟是你的矛利,还是我的刀快!

李儒心中暗忖一下,向吕布点了点头:“将军,既然王黎已经开始攻城了,那我们就出兵吧!”

“赳赳幽燕,共赴国难。赳赳幽燕,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披甲带刀,马踏燕然。兄弟们,目标城北雁门、草原,出发!”吕布大戟一指,两万大军如滔天巨浪一样,漫过长街奔向北门渐渐淹没在茫茫的夜色中。

……

“将军,你在大帐中挂上主公大旗实在是太妙了,吕布现在简直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看见主公的大旗便如鸟兽散望风而逃,不费吹灰之力,这太原城就已经落入到我等手中!”徐庶、庞统和陆逊步入郡衙,与赵云打了个招呼,齐齐长笑。

赵云摇了摇头:“我知道大旗挂的很妙,但这些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主公的意思,主公来我太原了!”

啊?主公在这里?

三人不约而同直起身来,朝赵云拱了拱手:“将军,敢问主公现在何处?且容我等前去觐见!”

“三位军师稍安勿躁!”赵云起身和三人打了一个招呼,将他们一一按回到案椅上坐下,苦笑道,“主公是昨夜悄悄从雒阳来到此地的,并没有知会我等。不过,主公现在已经离开太原前往新兴去了!”

新兴?

三人一怔,赵云已经解释道:“围三厥一之计固然奇妙,李儒却也不是傻子,想必他一定能够看破。毕竟当年孙武就曾经将这一条明确的写进了他的著作《孙子兵法军争篇》之中。

但他肯定想不到我们真正的杀招并不在太原以北的阳曲、孟县等地,而是在吕布的家乡新兴九原和云中!所以,为了掩人耳目不打草惊蛇,主公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赵云刚刚说完,徐庶已经霍然起身请令道:“但是将军,那吕布武艺高强,一杆方天画戟冠绝天下,主公一人怎么可行?若是有些许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