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和城西的夏侯渊兄弟二人一个被挡在东平巷外短时间内不能突破,一个暂时被困于西进巷中,但是城南南安巷的许诸却是一路上势如破竹,只杀得黑衣人纷纷溃逃。

毕竟他们也只是江湖游侠,而黄友仁打听到的所有许诸的信息也格外的简单:许诸,字仲康,为曹操麾下数一数二的猛将。

所以,黑衣人就算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原来这许诸和他麾下的健儿们竟然也会江湖中的招式,而且还都不弱。远的不说,就说他们那手听风辨位手抛石弹的本事就不在他们大部分人之下。

“头儿,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兄弟们都得折在这里!”一名瘦高个咬了咬牙拔掉胸前的长箭,一步一瘸的走到头领身边。

“走?我们特么的能走到哪里去?”头领恶狠狠的瞪了瘦高个一眼,“老子可是给主公拍了胸脯的,如今就折损了几名兄弟就开始打退堂鼓,瘦猴儿,你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瘦猴儿不敢再言语,头领身边的另一名胖子却已开言道:“头儿,如果你真要打算撤退,小弟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保管我们不但能够完成主公的指令,还能保存下大部分的兄弟!”

头领看着尚余的七八人还在巷口与许诸麾下激战,却个个身上挂彩,心中略略不忍,颔了颔首问道:“什么主意?”

胖子嘿嘿一笑,脸上堆起一丝奸笑:“头儿,主公只是让我们将曹贼的粮草付之一炬,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老狐狸他们那两队人马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城北的赈济和城东的平粮两处仓库。

如果我们带着兄弟们向城中心转移,佯装奔往县衙,你说许诸他们会怎么想?他们肯定会以为我们只是为了阻挡他们,而真正的目标则是刺杀曹贼。”

头领稍稍思索了一下,点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如果用声东击西之计牵着许诸他们的鼻子跟着我们走,然后我们在途中利用有利的地形摆脱他们的追击。

这样既可以完成对老狐狸他们的掩护,也可以保存我们的有生力量,减少兄弟们的伤害。朱亥,本首领先给你记一此大功,回去再向主公推荐你。兄弟们,走!”

一声令下,头领从怀中掏出一枚物事朝地上猛地一砸,一团浓烟凭空升起,南安巷渐渐的笼罩在茫茫的夜色中。

……

曹洪刚刚看完曹仁还未回到营中,便听得营里沸反盈天乱糟糟的,仿佛城中的菜市场一般,不由火冒三丈,急忙走进大帐。

走入帐中,却见自己麾下的将校和子孝帐下的将校站在自己的帅椅之下分列两排,泾渭分明,正吵个不停。

曹洪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脑袋嗡嗡直响,急忙在那帅椅上坐稳朝众将喝道:“城下袁军已经逼近,于将军正在部署城防丝毫不敢懈怠,你等竟然敢在帐中争吵嬉闹,是觉得本将军好欺负还是本将军治军不严?”

曹仁的部将牛金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道:“将军,不是末将不愿遵守将军的将令,实在将军的部下欺人太甚。子孝将军为国征战受伤不起,将军的部下居然出现,不逊反唇相讥。

末将今日暂且告罪一声,想斗胆问一问将军,子孝将军可是你族中的兄弟?你的部下为何胆敢言语中辱及子孝将军,他们目无尊长又该当何罪?”

“是谁敢营中诬蔑我兄长,最好给老子自己走出来,否则休怪老子不讲究昔日的情面!”曹仁勃然大怒扫视着众将,腰中的配剑脱壳而出,“怎么,有胆子说没有胆子站出来?你的那东西被狗咬了吗?”

两员副将战战兢兢的看了曹洪一眼,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将军,并非属下二人不知轻重,有意冒犯子孝将军。而是…”

“而是什么?”

曹洪双眼一凝,二人顿觉脚下一软,跪在帐下:“将军,子孝将军重伤却使两军合并一处,我等原来觉得这也堪堪算是为子孝将军冲一冲喜,不合又听了子孝将军麾下几个兄弟的言语,因此在子孝将军帐下认识了一下故旧和同乡。

结果,牛金认为这是军中本就不应该攀亲认友,更不应该因此事在帐中喧哗。我们二人没有忍住就和牛金呛了几句,不经意的就提到了子孝将军。

将军,我二人触犯了将令,自愿受将军责罚,但我二人并没有故意冒犯子孝将军的意思,还请将军明察!”

曹洪眉头一皱,转向牛金问道:“牛副将可知道是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挑唆的?”

牛金摇了摇头,奏道:“末将亦安排亲卫前去查找,但是并没有发现两位副将所述之人!”

曹洪拍案而起,怒视着二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两个蠢货,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之计尚不自知,竟然还敢在我帐中大言不惭。

哼!本将军刚刚接到于将军的警示,说是城中混有袁公路的细作,本将军还来不及处置,你二人便中了那细作的奸计,你说本将军要你二人何用?

来人哪,将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给我拿下,等本将军将袁公路的细作拿下后,再一并处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