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金秋,清河国中的红枫已经迎着秋霜开始绽放,一朵朵一簇簇的红叶在初秋的日头下散发出妖冶的红。

市集上一片繁华,街道两侧店肆林立,卖布的、沽酒的、宰羊屠狗的以及耍杂技的在街道的青瓦红砖上大声的吆喝着。

灵儿撅着小嘴,牵着至儿像两只蝴蝶一般在两旁的衣服店和古玩店中来回穿梭,身后的赵野和赵海摇头苦笑。

灵儿姑娘是月余前才从京都来到清河看望主公和老夫人的,主公因公事繁忙,就让至儿和自己二人陪同灵儿姑娘逛一逛清河。自己二人不得不遵从主公将令,可也不敢打扰灵儿姑娘的兴致凑上前去,只好远远的坠之后面。

二人正沉思间,突然,店中咔擦一声传出,一道尖利的声音同时响起:“哎呀,你这小丫头,没有长眼睛吗?”

接着又听见一声沉闷的声音以及至儿柔弱的道歉声响,二人顿时大吃一惊,几个健步冲入店中。

只见灵儿姑娘站在至儿身侧,横眉怒对着前方的一个妇人,那妇人一袭大红大绿的袍子,脸上的肥肉堆成一团,身旁站着七八名护卫和一名丫鬟。

丫鬟双手插在腰上,刻薄的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撞了我家夫人毁了才买的瓷器,只道歉一句就算了吗?还不跪下掌嘴?”

灵儿顿时勃然大怒,两步跨上前去,一把将至儿拉倒身后,将耳边的青丝捋到耳根,冷笑一声:“夫人?一个粗鄙龌蹉之人也敢称夫人?还敢让我等自己掌嘴?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妇人一怔,没想到今日出门被一个小丫头撞了,竟然还遇见一个敢于自己叫板的人,冷哼一声怒道:“本夫人的丫鬟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礼节的小丫头,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

灵儿出离愤怒,双手紧紧的捏着,手背上青筋直冒:“小丫头?她是我的妹妹,身份不知道比你高贵了多少倍,你竟敢推她?识相的立即道歉赔礼,否则就休怪本姑娘今天不客气了!”

妇人闻言火冒三丈,转过身来,啪的就给了身旁的护卫头头一耳光,破口大骂:“你们特么的都是吃屎的吗?老娘给人欺负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都给老娘上,将那狐狸精的嘴给老娘撕烂,老娘倒要看看她怎么一个不客气!”

几名护卫正欲上前,两道魁梧的身影当已挡在身前,一人冷冷的看着众人,眼神仿佛毒蛇一般:“如果我是你等,就自己乖乖的跪下来磕两个头,这事就算放过,否则一会再起冲突缺胳膊少腿的,就莫要怪赵某手中的刀剑不长眼!”

“就你们两个小虾米也敢威胁老子?”护卫头头揉了揉刚刚被妇人掌掴过的地方,冷笑一声,一拳破空而至。

就这点武功也敢嚣张?

赵野鄙夷的看了一眼退到灵儿和至儿身前,朝赵海点了点头。

赵海斜跨一步腰间一收,避开护卫头头的拳头,右脚顺势一提一顶,一膝顶在那人腹部。那人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向后倒了过去,狠狠的砸在身后的柜台上,柜台哗啦啦的一声倒在地上,上面的瓷器跟着坠下,摔了一地。

“废物,都特么的给老娘上!”那妇人见那护卫头头已经倒在地上,急忙歇斯底里的朝着一干护卫怒声骂道。

余下的护卫立即抢了出来,分着两拨人马,两杆棍,一把刀,两支短剑分别向赵野和赵海攻去。

“住手!”

眼看店中就是一场大战,一道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两方人马顿时停了下来,一道婀娜的身姿姗姗走到人群中间。

崔十娘?她怎么也到清河来了?

赵野和赵海同样一震,呆呆的看着眼前那人,青丝如瀑,玄色长裙,一块黑色的丝巾罩在自己的脸上,一双深蓝色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众人。

“恩公!”

那妇人见了崔十娘,脸色陡然一变,仿佛川剧变脸一般露出谄媚的笑容,福了一福道:“陈氏不知恩公降临,有失远迎,还请恩公恕罪!”

崔十娘鄙夷的看了陈氏一眼,冷冷说道:“陈氏,你是不是又仗着你夫君的权势欺负人了?”

“禀恩公,实在是这个小娘子撞了陈氏一下,又将陈氏的家传瓷瓶给打碎在地,陈氏并没有仗势欺人。”听到崔十娘的话语,陈氏额头上顿时冷汗涔涔,朝自己的丫鬟一指,“都是这个小蹄子…小丫头牙尖嘴利才忤了这位姑娘!”

“是吗?”灵儿霍然拨开赵野二人,嗤笑道,“刚才谁骂本姑娘狐狸精,还要将本姑娘嘴撕烂的?”

崔十娘冷笑一声给了陈氏一巴掌,也不看陈氏眼中的那丝愤怒和恶毒,言语却如一枚锋利的银针一样扎破了陈氏身上的层层不满和桀骜:“陈氏,你还想在这清河国中狐假虎威,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一瞧,看看你都招惹的是些什么人?

这位姑娘是当朝大将军皇甫义真的女儿,清河国相王德玉的未婚妻,那位你们让她跪下的则是她的小姑子,王德玉的妹子!你们竟然也敢让她下跪?你当你是皇后娘娘吗?”

“噗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