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白水置于唇畔饮下,江暻泞紧蹙的眉头,总算是有了舒缓的迹象。

“陛下,您这...”卫浔瞧出他的不适,小心翼翼提议,“要不还是叫太医过来瞧瞧吧?”

“不用了。”江暻泞随手将白水置于一旁,继续提笔批阅奏折,“应当只是晚间用膳前先饮了不少酒,不是什么大事。”

晚间他不过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期间偶有饮酒,但却始终不曾进食。

一直等到苏临曦提着长寿面过去,方才重新拿起筷子进膳。

现在想来,当是那时候空腹饮了酒,才造成了不适。

“可这...”卫浔一听这缘由,更忍不住了,“陛下,空腹饮酒伤的是胃,您要是因为这事不适,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

这要不叫太医,指不定待会儿更难受。

但无论他怎么劝,江暻泞都没有请太医的意思。

甚至,连再与他搭话的举动,都没了。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翻阅奏折的轻微声音。

卫浔苦了脸,但他也知道自己再凑上去也是无用。

陛下脾气好,不会因为他絮絮叨叨就治他的罪,但陛下人也执着,决定好了的事情,他再怎么念叨,也不会搭理他。

于是,他只能把希望放在皇后娘娘身上。

苏临曦刚从汤池方向过来,便接收到了卫浔的表情暗示。

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仅是被卫浔扭曲的五官吸引,多看了他几眼。

直到发现他意有所指,似乎是在暗示旁边的江暻泞有什么问题,苏临曦方才快步走到江暻泞身旁。

“阿暻,你怎么了?”她仔细去看他。

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他面色微微泛白,唇色也更寡淡了一分,整个人,就好似雪一样冷。

想都没想,她便直接冲后边儿的卫浔下了令,“传太医!”

早就做好准备的卫浔,在这一刻,跑得飞快。

没等江暻泞做出反应,他便在一个冲刺下,不见了身影。

江暻泞怔怔张了张口,卡在嗓子眼儿的话,最终化为一声无奈叹息,“他腿脚倒是灵活。”

“不灵活些,等你跟他说不用去吗?”苏临曦没好气地收走他手边的奏折,又再为他倒上一杯温水。

想都知道,卫浔没有马上去请太医,一定是他说了“无妨”。

江暻泞接过杯子,浅抿一口温水,“不过是脾胃有些不适,叫太医过来也是叮嘱一番,何必折腾。”

“脾胃不适?!”他解释的话语,一下就让苏临曦紧张起来。

左右看上半晌,她终是忍不住颤颤巍巍道,“阿暻,是不是我煮的面...”

她的厨艺一向不怎么样,若是因为一碗不怎么好吃的面让他...

“乱想什么?”江暻泞曲指敲了敲身边人光洁的前额,“空腹饮酒了而已。”

“你怎么不先吃点菜?”苏临曦的声音有些闷。

眼前的人一颦一笑仍然动人,但略显苍白的面色,却叫人看了就心疼。

苏临曦伸手,搭在身边人的胃部,“我要这样给你捂捂会不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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