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兰说是她自己跟着马鞍山来的,不过在陆山民看来,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冯晓兰背后的势力纵容她来,即便不是刻意纵容也是默认。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好消息,相对于之前猜测的商业背景性质,他更加信任政府背景性质的存在,这也印证了对方刻意让冯晓兰传达出示好意愿的推测。

当然,这只是推测,也不排除冯晓兰真是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陆山民揉了揉太阳穴,他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阴谋论者。深处棋局之中,任何一个细节都由不得他不深入推敲。

但不管怎样,冯晓兰确实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正如他对马鞍山所说,真要是遇到危险,不是他救不救的问题,是救不救得了的问题,虽然在高昌和庞胜招面前表现得风轻云淡,但他自己心里明白,现在所处的局面,稍有不慎哪怕是他自己也自身难保。

“你回去吧”。

冯晓兰秀美微蹙,极不情愿的说道:“我才刚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冯晓兰挺起胸膛,豪气的说道:“我是警察”。

陆山民笑了笑,“小警察”。

“小警察也是警察”。冯晓兰不服气的说道。

陆山民眉头微皱,“在这里你会有生命危险”。

冯晓兰毫不以为意,一脸骄傲的说道,“谁敢杀警察,有我在,任何人想动你都得掂量掂量”。

陆山民本想说一句无知无畏,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见劝不动冯晓兰,心里只是希望真如她所说那样,那些人不敢动警察。但是他心里清楚,如果马鞍山和冯晓兰只是呆在平阳县老老实实的当观众,不管是谁都不会节外生枝的和警察作对,但是这两人非要去刨根问底,结果怎么样还真不一定。

陆山民淡淡的看着自信满满的冯晓兰,“你要留下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冯晓兰高兴的问道,相比于之前的忐忑不安,现在陆山民没有责怪她,她感到很开心。

“盯紧马鞍山,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立马通知我”。

冯晓兰张了张嘴,面露为难之色。

“你能不能向我透露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看出来这件事非同寻常,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陆山民摇了摇头,“你如果真想帮我,就替我盯好马鞍山,别让他捅出什么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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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麻子打量了一番一脸正气的马鞍山,面露不悦,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来人并不是客人。

“这位兄弟,没位置了,请出去吧”。

马鞍山扫了一眼麻将桌上一沓沓百元大钞,冷冷道:“大白天聚众赌博,你的胆子不小”。

黄麻子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见来者不善,摇晃着膀子走了过来。

黄麻子呵呵一笑,“兄弟,外地来的吧,在平阳县,还没人敢管我的事”。

马鞍山这辈子最看不惯这类地痞流氓,但他虽然刚直但并不鲁莽,强压着怒意指着不远处麻将桌上的金不换。

“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黄麻子不屑的切了一声,“兄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现在你可以自己走出去,别逼我扔你出去”。

马鞍山从兜里掏出一沓人民币递了出去,“现在可以说了吧”。

黄麻子撇了一眼大概有一两千块钱的人民币,冷笑连连,要是以前他会好不容易收下,然后把金不换腿上有几根毛都说出来。但今时不同往日,金不换每天在他这里输个两三万,那是他的财神爷,谁想动他的财神爷就等于是要他的命。

当然,有人送上门的钱不要是傻子,黄麻子一把拿过钱,“你可以走了”。

马鞍山眉头微微一皱,憋在心里的怒气直接浮现在了脸上。

黄麻子呵呵一笑,半点没有把这个外地人放在眼里,朝两个壮汉挥了挥手,“扔出去”。

两个壮汉正要上前,看见马鞍山微微敞开外套,腰间赫然露出一把手枪,一时间不进反退,吓得后退了两步。

黄麻子自然也看见了马鞍山腰间的手枪,心里咯噔一下,作为平阳县的地头蛇,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连派出所都有他的兄弟伙,但枪这玩意儿还真没摸过。

“你到底是谁”?

马鞍山推开两个壮汉,一把拉着黄麻子走进里间的小屋,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另外一只手已经按在了手枪上。

“回答我的问题”。

黄麻子平时最狠的时候也就拿着砍刀砍一下人,面对近在咫尺的手枪,心里顿时发了毛,紧张的说道。

“他叫金不换,是个无业游民,长期在我这里打麻将,最近傍上一个大金主,每天都要在我这里输个两三万”。

“他是本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