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慈善拍卖的画作一共有一百副,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

这种拍卖不像竞拍其他物品,在场的人都很有默契,加价到一百万左右,就不会有人再往上加。毕竟来的人在东海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管平时有没有竞争关系,哪怕是完全的敌对关系,也不会在场面上表现出来,表面上都保持着一团和气,要是在这里故意抬高价争抢就落了下乘,毕竟是慈善拍卖,带上私人恩怨总归是让别人看笑话,在打人一耳光的同时,不异于也给自己一耳光,没有那个必要。

来的人中,几乎人人都拍到了一副画,陆山民也花了八十多万买下一副。

在上台领画的时候,陆山民迅速的扫了一圈台下,人群中夹杂着几股不一样的目光,有愤恨、有不屑,也有欣喜。

特别是当主持人介绍他的名字的时候,在场的很多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原来是他的异样表情。

这个圈子其实很小,与邻里之间家长理短八卦闲谈差不多,曾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在报纸上的侧脸照,很多人印象并不深刻,这个时候一看才发现原来就是他。

如果是以前,面对这么多有头有脸人物的目光,多少会有些不自然,不过现在,陆山民风轻云淡。倒不是因为见惯了大场面不发憷了,而是在他看来,他们也是人,其中也一样有好人有坏人,而且坏起来比普通人要可怕得多。

抛开那层神秘的面纱,也不过如此。

曾庆华满面寒霜,在他看来,台上这个人就是曾家的耻辱,他的出现无异于在打他的耳光。

同桌的几个人不住的拿眼神瞟他,看得他心里更是大为火光。

如愿以偿的坐上浩瀚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轻松,现在的浩瀚集团可以说是千疮百孔,处处都在漏水。

连续两次拜访那位在市政府任副市长的亲家,都没见到人。曾庆文的下台,孟家这个坚强的盟友也随之站在了一旁。

老爷子在政商两届积累下的人脉在顺风的时候好用,在逆风的时候就大打折扣。要是老爷子亲自出面或许还好点,关键是老爷子已经卧病在床一个月,根本无法出行。

他才发现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浮出水面的敌人,在目前看来有七八个,单独一家他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但七八个联合起来,曾家还真不好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非常清楚这是一场谋划已久的围猎。他不相信这场阴谋仅仅是这七八家企业发起并实施的,他是商人,自然也很了解商人。曾家在东海的底蕴不差,这七八家企业要对付曾家,要冒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巨大风险,他们敢动用自身一切的资源与曾家斗,这里面一定有一个还没有现身的幕后黑手在背后推动组织,否者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是这又是为什么,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会有动机,商场战争不等同于江湖仇杀,因为商人逐利的本性就确定了不会意气用事快意恩仇,只有永远的利益不会有永远的敌人。而眼下发生的事情太像街头斗殴了,敌人仿佛像一个不要命的街头小混混,不计代价的要把曾家拉下马。他实在无法想通到底是什么原因。

台上的陆山民把曾庆华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这才意识到太高看了自己,或许文浩离带自己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值得投资人,或多或少也有打曾家脸的因素在里面。

陆山民仔细的看着下面的人,曾老爷子资料里面提及的企业有一半左右都在这里,跨越集团、长风集团、民安集团、隆丰集团,林家的鹏程集团,这些集团公司单个来看都算不上东海第一流的大企业,但蚁多咬死象,这些人出钱出力出人脉,再加上还有幕后黑手在暗中推动,才导致曾家落到了如此的境地。

下台之后,文浩离淡淡道:“山民,成名就从今晚开始,今天来的人几乎集结了东海一半企业界的上层人士,你这八十多万花得太值了”。

“你怎么不拍一副”?

文浩离淡淡一笑,“我是个投资人,又不是企业家,我是技术型人才”。

陆山民笑了笑,淡淡道:“文哥,我现在也算是你们一方,到底是谁在幕后要对付曾家”。

文浩离眯着眼看着陆山民,足足看了有一两分钟。

“山民,这种问题以后最好别问,否则会让人怀疑你是曾家内应的”。

陆山民面不改色,淡淡道:“文哥说笑了,你看看曾庆华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我怎么可能是曾家的内应”。

文浩离淡淡笑道,“那到也是,不过即便你真是曾家的内应也没什么关系,这里面每个人都像一颗螺丝钉,各自有各自的分工,起着不同的作用,超出分工范围之内的事情,谁也不清楚,包括我也一样,我只是千叶投资集团临时请来的一个高级顾问而已。你之所以能加入进来最本质的原因还是在于你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其实你是不是内应压根儿不重要”。

陆山民笑了笑,“我之所以有刚才一问,主要是想知道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