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死在战场上

牧凯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康新荣,你为什么这么做?!”

康新荣看了池毅然一眼,见他摇头,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只能保持沉默,独自揽下罪名。

池毅然正暗中思忖着,怎么为康新荣求情,牧凯旋却已经发作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

“你这个......你......唔......”

话刚到一半,牧凯旋的脸色突然青紫一片,紧接着如哮喘发作一样,喉咙咕噜咕噜的,一句话也不出来,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池毅然赶忙过来搀扶,大呼不妙道:“康新荣,你这个畜生东西,把夏王气的旧病复发了。”

“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池毅然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医生过来。

“等医生来就迟了!”

苏皓推开池毅然,肃然道。

牧凯旋多年的顽疾本来就没有清除,现在整个肺部都被阻塞住了,如果不赶紧出手的话,不到一分钟,牧凯旋就会被活活憋死。

“那你快救救夏王!”池毅然焦急道。

苏皓没有回应,指尖点在牧凯旋的肺部,释放纯阳之气,作为引线,将能使人体恢复的纯阳元气注入到了牧凯旋的体内。

一般来,苏皓给人治病的时候惯用真气,再不济也是用纯阳之气,从不会动用纯阳元气。

因为元气是本源,施展出来之后,对苏皓的损耗会格外的大,但是对病饶治疗效果却是最好的。

若非牧凯旋和他是旧识,并且还是南夏王,否则他是不可能这般尽心尽力的。

“呼......”

纯阳元气注入之后,牧凯旋的胸腔一下子就通透了,呼吸渐渐恢复了正常,脸上的青紫也逐渐褪去。

公元德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得亏有苏皓在,不然南夏王挂在这里,他们一干人都得被问责。

牧凯旋扶着沙发,深吸了好几口气,整个人才终于缓过来。

气顺之后,他第一时间把手指向了康新荣,气急败坏的对着池毅然吼道:“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夏尉,你还等什么呢?给我一枪崩了这个杂碎!”

“连最基本的以人民为本都做不到,简直是害群之马!”

池毅然原本还想替康新荣求求情,但是一想到牧凯旋差点被这个王鞍气死过去,他就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是,夏王!”

池毅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步步走向了康新荣。

康新荣此时已经快被吓疯了,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夏王,战部长,我知道我罪无可恕,可我真的已经意识到错误了。”

“你们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但是能否成全我一次。”

“我宁可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也不想因为这种事被当场击毙!”

能成为南境的一位夏尉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康新荣家中甚至还专门为他立了碑,让他在族谱上有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若是最后他因为这种事情被枪毙了,不仅这些年征战沙场的功勋一笔勾销,子孙后代也会因此而蒙羞。

牧凯旋这辈子杀过许多的人,有的是敌人,有的是叛徒。

像康新荣这样因欺压百姓而被施以极刑的,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康新荣不想和那些叛徒一个待遇,他就算是死......也想做镇南团的亡魂!

池毅然很能理解康新荣的心情。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康新荣之所以落魄到这个地步,他也起到了一定推波助澜的作用。

“夏王,要不然......”

“立刻枪毙!”

牧凯旋对此没有任何的心软。

虽然他也舍不得这位提拔起来的心腹,但是当一名战士把枪口对准百姓的时候,他就没资格穿这身衣服。

底线绝对不能犯!

池毅然叹息一声,默默的点零头,便打算把康新荣给拖到外边执行死刑。

谁曾想,薄启站了出来。

他没有直接去和牧凯旋对话,而是转头对苏皓道:“苏先生,康夏尉这些年征战沙场立下了汗马功劳,虽一时鬼迷心窍,但罪不至死,不如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既然有心,愿意在沙场上继续征战,为国效力,那就把一切交给命运。”

“若是上想罚他,他自然会死在战场上。”

薄启曾经在军中效力,自然很能理解一个军人希望能战死沙场的决心。

苏皓转头看了一眼戴钰,明显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戴钰竟也跟着点点头道:“我觉得薄启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