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笑容,憋着笑意道:“您老既然没办法去教那些稚子顽童,那就在瑞安镇上建立一座学馆,招收一些已经过了蒙学的学子教导,不就行了。”

寇准长叹一声,道:“老夫也想过此事……总觉得有些不妥。”

寇季满脸疑问的看向寇准。

寇准无奈的道:“老夫若是建立学馆,恐怕太学、国子监,就没学生了……”

寇季闻言一愣。

仔细想了一下以后,觉得寇准说的没错。

以寇准如今的身份、名望。

他要是开学馆教授读书人的话,天下的读书人怕是要削尖了脑袋往他门下钻。

毕竟。

只要能成为寇准的学生,以后的仕途,几乎不用担忧。

学问高深的,自然可以走科举入仕。

寇准在朝中的那些门生故旧、寇季在朝中的那些门生故旧,皆会照应他们。

学问低的,没办法借科举入仕的。

也可以借着寇准学生的名头,举荐入仕。

可以说,只要能拜在寇准门下,做官那就是铁板上顶钉的事。

那些学子们,苦心读书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做官。

有捷径走,他们为什么不走?

寇季思量了一下寇准的问题,脸上缓缓浮起了一丝笑意。

寇准见此,就知道了寇季已经有了主意,赶忙催促道:“你有办法了?”

寇季点头道:“祖父若是怕学生太多的话,可以设立多项考核,把大多数人挡在门外。”

寇准疑问道:“怎么个挡法?”

寇季笑道:“祖父可以将瑞安镇上的私塾,纳入到学馆管辖下,在私塾的基础上,再设立一个镇学,然后再设学馆。

祖父在开设学馆的时候,言明,只收从瑞安镇私塾、镇学,结业的学子。

如此一来,没读过瑞安镇私塾、镇学的学子,就没资格入您的学馆。

许多想要钻营的人,就会被拦在门外。”

寇准闻言,嘴角抽搐着道:“你的法子……有些阴损……老夫真要把这话说出去,恐怕明日,瑞安镇私塾里,就会多出一批二三十岁的学生。

那些私塾里的先生,学问恐怕还没有学生高。

到时候是先生教学生,还是学生教先生。”

寇季淡然笑道:“他们既然想投入您的门下,总的要受一些委屈吧?若是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话。那他们凭什么入您门下。”

寇准愣了愣,点头道:“那倒也是……”

寇准思量了一下,又道:“可如此筛选出的人,大多都是心思阴沉之辈,他们若是入了朝堂,只会成为祸害。”

寇季笑道:“祖父不必担忧……孙儿设定的考核,自然没有那么容易。等他们从瑞安私塾、瑞安镇学走出来以后,还要去游历天下,见识一下我大宋的大江南北,然后再写一卷游历记,由祖父评判,看看是否有入学的资格。”

“嘭!”

寇准拍着桌子,站起身,嚷嚷道:“你这那是帮老夫挑学生,分明是想把所有人挡在门外。”

寇季见寇准生怒,赶忙道:“祖父不必生气,祖父既然不喜欢这个法子,那我再帮你想一想其他的。”

寇准冷哼一声,嚷嚷道:“你若是不帮老夫想一个满意的法子,老夫一定罚你去祠堂跪着。”

寇季赶忙思量。

思量了许久以后,提议道:“祖父,您看这样如何……您可以先考校一番他们的学问,分派他们去各地,隐姓埋名的生活三年。

再录入学馆教导。

学有所成以后,再让他们隐姓埋名的去各地,为吏三年。

若有成绩,再录入门墙。

或举荐他们入仕,或让他们科考入仕。”

寇准听闻寇季此话,倒没有再喝斥寇季,沉吟道:“你是想让他们去民间历炼一番,体验一下民间疾苦?”

寇季点头道:“不尝一尝民间疾苦,又怎么知道百姓苦不苦。”

寇准皱眉道:“那你为何又要让他们为吏三年?”

寇季沉声道:“唯有在小吏的位置上磨练一二,才能看出谁正,谁邪。正者,自当秉持本心,为国为民。邪者,必然会同流合污。”

寇准若有所思的道:“见识了民间疾苦以后,还跟那些小吏们同流合污的话,那就是大恶,入了官场,只会成为祸害。

在入仕之前,就辨明他们是忠是奸,择忠而取,也能免去一方百姓遭受祸害。

此举甚妙。”

寇准目光落在了寇季身上,幽幽的道:“只是三年三年又三年,又有几人能挨得住?”

寇季淡然道:“想要人前显贵,就必须在人后受罪。若是连一点点苦也不肯吃,入了仕途以后,迟早会成为一个祸害。

与其到时候刀斧加身,还不如趁着他们没入仕之前,绝了他们入仕的心思。”

寇准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