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寝宫,所为何事?”

寇准拱手道:“回太妃,朝中有一桩公案,需要太后娘娘出面分说一二。”

李太妃皱眉道:“即是朝中公案,自当由诸位爱卿妥善处置,找本宫的姐姐作甚?”

寇准认真的道:“事情牵扯到了太后娘娘身上,自然需要太后娘娘出面。”

李太妃盯着寇准,沉声道:“那恐怕要让寇太师失望了。刚才御医替姐姐诊治过,说姐姐身染重病,需要卧床静养,见不得风,也见不得光。

寇太师要见姐姐,只能等姐姐病好以后。”

寇准沉声道:“事关重大,臣等只能冒犯了。”

李太妃眯着眼道:“姐姐说了,她养病期间,就不再干预朝政,也不会出现在资事堂。朝堂上的一应事务,全屏三位宰辅处置。”

“太妃……”

寇准不甘的张口。

李太妃瞪起眼,喝道:“姐姐已经退让到了这步田地,寇太师还要一逼再逼吗?寇太师真的要跟我们姐妹几个人拼一个你死我活吗?”

寇准皱眉道:“老臣不明白太妃娘娘的意思。老臣对大宋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更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宋的事情,也没有逼迫诸位娘娘。老臣实在不明白,太妃这话是从何而来?”

李太妃冷冷的道:“你如今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逼迫吗?先帝临终之际,许给你和姐姐总摄国政之权。如今姐姐被你逼的蛰居在寝宫,不再过问国事。

朝堂上的事务,大大小小,皆由你一人说了算。

如此你还不满意,还要引领百官,来逼迫姐姐。

你是觉得这宫里容不下姐姐,容不下本宫,甚至容不下官家吗?

你是想将我们一个一个的除尽,然后为你登基铺平道路吗?”

寇准眉头紧锁着,道:“老臣绝无此意。”

李太妃冷哼道:“你说你没有这个意思,可你却在这么做。”

“老臣……”

“够了!”

李太妃喝斥一声,道:“你若有胆,只管领兵入宫,效仿当年太祖壮举,欺我孤儿寡母。如若不然,你休想踏进姐姐寝宫门半步。”

寇准脸色一沉,拱了拱手,“老臣冒犯了……”

寇准回身,对身后的百官道:“走吧……”

百官们心有不甘,但面对这种情形,他们也无可奈何。

只能跟着寇准,往宫外走去。

刘娥退了一步,并且一步退到了墙角,没有给自己留下后退的余地,同样也没有给寇准留下进一步的余地。

不得不承认,刘娥这一招壮士断腕,确实够狠。

弄的寇准都没法子应对。

寇季也没法子应对。

其实,百官们虽然没有见刘娥,但同样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毕竟,以刘娥的身份,纵然犯下滔天大罪,也无人能定她死罪,只能将她幽禁在寝宫。

如今刘娥先一步自我幽禁,算是自我惩罚了。

百官们纵然见到了刘娥,也没办法提出其他惩罚刘娥的办法。

然而,百官们虽然达到了目的,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痛快。

自己杀死的敌人,远比敌人自缢,更让人有成就感。

寇准等人一走。

李太妃折身进了刘娥的寝宫。

寝宫里,刘娥端坐在一张精雕细作的凤椅上,一脸阴沉。

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病态。

当她看到了李太妃入了寝宫以后,声音低沉的问道:“如何?”

李太妃轻声道:“姐姐,寇准等人退了。您的麻烦也没了。”

刘娥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道:“丁谓这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他愚蠢的出卖哀家,哀家何至于此。”

“嘭!”

“如今哀家手里仅有的权力也交出去了,以后再想走到垂拱殿上,可就难了。寇准那个老匹夫掌了权,还不知道会怎么欺负我们姐妹呢。”

“可恶!”

刘娥捶胸顿足的道:“早知道丁谓如此愚蠢,哀家就不该用他。”

从刘娥假装晕厥了过去,退出了大庆殿以后,她就派人密切的关注着朝局的动向。

自然清楚李昭亮敲响登闻鼓,以及李昭亮跟丁谓当堂对质的事情。

她本以为丁谓足够聪明,会揽下所有的罪过,帮她顶罪。

等她从这件事中抽出了身,自然会搭救丁谓。

却没料到丁谓愚蠢之极,竟然当众供出了她。

害得她不得不壮士断腕,舍弃了朝堂上的权柄,自囚在寝宫里避祸,又请出了李太妃为她挡灾。

“事已至此,姐姐就不要埋怨丁谓了。反正丁谓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被砍了脑袋,也能帮姐姐出一口恶气。

如今咱们姐妹,就应该像是刚进宫的时候那样,慢慢蛰伏起来,然后伺机而动。

我们有祯儿傍身,迟早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