诽,年年八十岁的老姑娘吧。

结果董不得又按住这丫头的脑袋,一顿敲,“八十岁对吧?就你那点小心思,只差没写在脸上了。”

董不得突然松开手,“我就说嘛,齐狩费了这么大劲,不会把这种大出风头的机会,白白让给庞元济。”

那少女顾不得跟董不得较劲,一把按下旁边那颗碍眼的同龄人脑袋,她伸长脖子望去,老气横秋道:“换成我是齐狩,早掀翻酒桌干仗了。”

从街道尽头处的酒肆,有人在街上现身,正是齐狩。

身材高大,气宇轩昂,长衫背剑,干净利落。

齐狩微笑道:“元济,这差不多都算是我的家事了,还是让我来吧,不然要被人误认为是缩头乌龟。”

庞元济转过头,似乎有些为难。

齐狩视线绕过庞元济,看着那个赤手空拳的外乡武夫,年纪不大,据说来自宝瓶洲那么个小地方,约莫十年前,来过一趟剑气长城,不过一直躲在城头那边练拳,结果连输曹慈三场,就是两件值得拿出来给人说道说道的事情之一,另外一件,更多流传在妇人女子当中,是从董家流传出来的一个笑话,宁姚说她能一只手打一百个陈平安。

输给曹慈也好,被宁姚打趣也罢,其实都不算丢人现眼。

只不过齐狩听见了,心里都很不舒服。

庞元济笑道:“你我之间,肯定只能一人出手,不如你我干脆借这个机会,先分出胜负,决定谁来待客?”

齐狩有些为难。

口哨声此起彼伏,怂恿两人先打过一场再说,已经有人开始打算坐庄,让人押注输赢,以及谁能在几招内分出胜负,这些路数,都是跟阿良学的,一个赌庄,动辄有十几种押注花样,用阿良的话说,就是搏一搏,厕纸变丝帛,押一押,秃子长头发。

先前这个姓陈的外乡年轻人,一些个光棍赌棍的坐庄押注,多是押注会不会出门而已,更多的,都没怎么奢望。哪里想到这个家伙,不但出门了,还与人打过了两场,便赢了两场。众人这才发现阿良不坐庄,大伙儿果然赌得没甚滋味,早年阿良坐庄,上了赌桌的人,输赢都觉得过瘾,就是赌品委实差了点,当年阿良与一位众望所归的老赌棍,合伙坑人,老赌棍先是次次以小博大,大赢特赢,结果有一次,大半人跟着那老赌棍押注,发誓要让阿良输得连裤子都得留在赌桌上,给阿良一口气赚回了本不说,还挣了大半年的酒水钱。

众人是事后才听说,那个“当场瘫软晕厥在赌桌底下”的可怜老汉,看似倾家荡产的这条老赌棍,得了一大笔分红,带着几十颗谷雨钱,先是躲了起来,然后在一个夜深人静时分,被阿良偷偷一路护送到大门那边,两人依依惜别。如果不是师刀房老婆姨都看不下去,泄露了天机,估计那次有难同当、一起输了个底朝天的大小老幼赌棍们,至今都还蒙在鼓里。

哪怕如此,剑气长城这边的汉子,还是觉得少了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平日里喝酒便少了好多乐趣。

陈平安先后看过了庞元济和齐狩的两段短暂路程,双方的步伐大小,落地轻重,肌肉舒展,气机涟漪,呼吸快慢。

就是打量几眼的小事情。

只说眼中所见,不提事先耳闻,庞元济要更行家里手些,更难看出深浅,当然也可能是齐狩根本就不屑伪装,或者是伪装更好。

陈平安这纯粹就是习惯成自然,闲着没事,给自己找点事干。

陈平安半点不着急,轻轻拧转手腕。

由着庞元济和齐狩先商量出个结果。

谁先谁后,都不重要。

无非是从十数种既定方案当中,挑出最契合当下形势的一种,就这么简单。

大街两侧,发现那个外乡年轻人,竟然开始闭目养神。

一手手掌负后,一手握拳贴在腹部。

一袭青衫,头别玉簪,身材修长。

所以有那么点玉树临风的意味。

四周叫嚣谩骂声四起,但是喝彩声也明显更多了一些。

宁姚眼中没有其他人。

叠嶂轻轻扯了扯宁姚的袖子,是那件墨绿色长袍。

宁姐姐离开浩然天下的时候,是这般装束,回来之后,也是如此,虽说法袍有法袍的好处,可总这么一种装束,都快要半点不像女子了。

宁姚转过头,“怎么了?”

叠嶂下巴点了点远处那个身影,然后伸出一根大拇指。

宁姚板着脸,一挑眉。

好像大街之上,那个家伙的言行举止,就是陈平安在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宁姚半点不奇怪。

你们会感到奇怪,只是因为你们不是我宁姚。

陈三秋伸手轻轻拍打着晏胖子的脸颊,“某人在演武场打了一套好拳法啊。”

晏琢一把拍掉陈三秋的手,洋洋得意道:“我先前怎么说来着,响当当的武学大宗师,我这眼光,啧啧啧。”

董画符闷闷说道:“任毅加溥瑜,分明是齐狩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