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才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奔着田英家走去。到了田英家门口,赵德才贼眉鼠眼的扫了一圈,确定旁边没什么人以后,顺着小门钻了进去。

……

野狼帮七兄弟,从下午一直喝到现在,中间反反复复醉了能有两三次。目前的状态,属于半醉半醒,不是很清醒。

这帮孩子,不光是范家屯的,也有别的村的,因为在工地上干活相识。后来贺城城唯一亲人,奶奶也已经去世,大家就拿他家当据点了。跟家里人说出去打工,其实一直在这儿厮混着,哦,没事儿还回家偷点钱啥的。

一场大酒喝下来,贺城城感觉这个老大当的颇有压力,下面的人嚷着要找事儿干,没有钱,这个团伙很快面临解体,这是贺城城不想看到的,所以开拓新业务是必须要施行的。

“老大,得整点钱呐!!老这么呆着,天天喝,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老三惆怅的说着。

“你懂个屁!必要的沉浮,是一个干大事儿团伙,必须要经历的阶段!你看山鸡和浩南,哪个不是小混子出身?混多少年,才混到穿西服?”贺城城开导道。

“你可拉倒吧!浩南,山鸡,起码有钱买打火机!!我兜里就剩四毛了,买火柴都费劲了!”老四摇头回道。

“不行,明儿我就回家吧!等找到业务,你们在叫我!”老七举手说道。

“我他妈咋跟你说的?困难是暂时的!咱一个头磕在地上,你他妈喝完吃完,就要往家跑!有你这么干的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都给谁说的?”贺城城赶紧规劝。

“那你说,我留在这儿干啥?总不能饿死吧?”

老七瞪着眼珠子问道。

“城城,我有一计!”沉默半天的狗头军师,突然眼睛一亮的说道。

“快bb!”

贺城城激动的招呼了一句,随即狗头军师,开始跟剩余六兄弟嘀嘀咕咕起来。

……

另一头。

田英裹着一件外套,跟在赵德才后面,急匆匆的奔着村委会大院赶去。到了门口,赵德才小声说了一句:“你等一会,我先进去!”

“呵呵,从这事儿上,就能看出来,谁是媳妇,谁是破鞋!”田英冷笑着回了一句。

“英子,别这么说,弄的我心里可不得劲儿了!我倒想让她去,但她一百七十多斤,领导也看不上啊!”赵德才目漏忧伤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我什么身份!你去吧!”田英冷淡的回了一句。

“唉!”

赵德才摇头轻叹,随后走进了村委会。

……

“咚咚!”

刚要关电视休息的腾玉良,听到外面有声音,皱眉问了一句:“谁啊?”

“领导,是我,赵德才!”

“有事儿么?”

腾玉良站起身,拽开门问道。

“呵呵,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来看看,您还有啥需要!农村一到晚上天凉,我想着给你加双被褥!”赵德才笑着说道。

“有事儿说事儿!”

腾玉良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赵德才挠了挠头,看腾玉良也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赶紧说了一句:“就是那个矿的事儿……!”

“勘测还没出结果,能不能开采还有待观察!关于村里的定位,你要有什么想法,通过地方政府协商吧!就这样,我要休息了!”腾玉良还没等赵德才说完,直接硬邦邦的把话顶死。

“那……好吧!”

赵德才无奈,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咣当!”

房门直接被腾玉良关死,赵德才沉默一秒,咬牙切齿的离去。

“咚咚!”

五分钟以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吱嘎!”

腾玉良皱眉拽开门,张嘴说道:“你……!”

“领导,书记怕您着凉,让我给您送双被子!”

昏黄的灯光下,田英下颚微垂,低头站在走廊里,披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两手环绕的捧着棉被,声音宛若铜铃般的响起。

腾玉良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两腿不由得夹紧。

……

“沙沙……!”

村委会的建筑结构,其实就是一排连在一起的平房,而且还在村边缘,这样才有占地面积。

墙根下,为了开拓新业务的贺城城,拎着那支破猎枪,带着野狼帮,六条缺心眼的狠狼,蹲在了墙下面。

“老四,靠谱么?”

贺城城额头有些冒汗的问道。

“大哥!富贵险中求啊!!”老五沉默许久,咬牙劝道。

“操!!直接弄死,拿钱咱就跑,谁jb知道是咱们干的!”老三恶狠狠的说道。

“大哥!人不狠,站不稳呐!”

老七明天也不太想回家,所以整钱是必须的。

“操!!死了就当睡着了!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