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黄瓜、扁豆、茄子、韭菜等品种。

用这种办法产出的花卉就是京城着名的“煻花”,有叶菊、牡丹、碧桃、水仙、玉兰等二十多种。

过去的马家,冬天不但有鲜果、鲜菜可食,堂前的鲜花也是一年四季不断的。

尤其是花洞子培植的“龙须牡丹”最为有名,一年可开两季。

不像洛阳牡丹,一年只有一季花开。

没的说,经过老爷子亲临现场绘声绘色的描述。

在宁卫民的脑海里,过去马家的盛景,越发的清晰和完善起来。

他大有孙猴子发现了“水帘洞洞天,花果山福地”的感触。

一想到自己以后也能够有这个福气,享受冬天自家产的鲜花和鲜菜了,他就美得要冒鼻涕泡。至于最后,真正让宁卫民心潮澎湃的还是得说那戏楼。

这个戏楼尽管已经被魔改的面目全非了,变成古今文化协会的办公楼。

而且多年以来历经风吹雨打,戏楼的外貌已经被岁月腐蚀,显得陈旧不堪。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座戏楼高度足有八九米,总共三层。

从外面看去,飞檐高挑出屋嵴之上,在一片平房中突兀耸出,依然有股子迥然不群的劲头。

而且宁卫民跟着康术德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变化还不算太大,基本上是可以分辨得出旧日的模样。

在老爷子指引下,原有的前台后台、上下场门的位置,仍能找到。

抬眼望去,飞檐立柱、彩画合玺,虽然已经斑驳,可凭着痕迹分辨,无一不极尽讲究。

但最牛的还得说原有的那个大舞台。

那台子的高矮能与一个成年人的胸口平齐。

锣鼓家伙是可以摆在在台下口的,还可以挂上纱帘相隔,说起来比京城有名的广和楼戏园子还讲究。

虽然宁卫民蹬上舞台的时候,只觉得木板已经不很平整,脚跺上去是“砰砰”响。

不是这块翘上去,就是那块凹下去,还有大缝子,不留神就能绊一跤。

但他一旦了解到原有的多维设计和舞台真正的功能多强,也不得不挑大拇指,由衷赞一声“牛”啊。

要知道,舞台中央靠后的木板,是可以挪动的,下面是口人造的大井。

据康术德介绍说,这东西比较神奇。

演员站在井口唱戏可以拢音不说,如果有剧情需要,还能从井口往戏台上喷水做水如泉涌或者是行云布雨的特效。

舞台二层也了不得。

原先是有特殊的设施,曾经安装过绞车的。

要是演个天女下凡什么的很是方便。

三楼是神仙待着的地方。

要是演《安天会》,看孙猴儿大闹天宫打上凌霄宝殿的一出戏,那就用得上了。

除此之外,整个戏楼顶部的那个木凋的藻井也足够华丽精美。

那是由一块块梨花木凋成,层层向里收缩,同样也为的是拢音。

正中间还有五只飞翔的蝙蝠环绕着一个巨大的顶珠,新奇精致,在京城绝无仅有。

宁卫民就是看到这玩意才看迷了的。

他仰着脑袋,满目都是头顶招眼的美轮美奂。

脑中则幻想着当年最为盛大的场景,上中下三层同时有演员演出的情景,花团锦簇,五光十色。

那样的场面该是多么壮观精彩啊。

眼睛肯定是不够使的了!

只可惜如今的人是没福气看到了!

不过让宁卫民没想到,原本一直都挺高兴的康术德,这个时候却明显没刚才那么有兴致了。

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意气消沉,有点扫兴。

忽然之间,老爷子叹息了一声,居然袒露出无比消极的心思来。

“卫民啊,我这寻思呢,要不那几处就先别修了。咱们去看看就完了,那几处院落和房子就先放那儿搁着吧。反正咱们也用不上,就不花那冤枉钱了。”

这一下可把宁卫民给整湖涂了。

他心说,这好不容易才给您把房子弄回来的。

怎么说不修就不修了。

不修?难道就由着那房搁着糟践不行?

再说了,现在修才划算呢,东西和人工便宜啊。

何况就是不算价钱,真要晚上几年再修,等那些老师傅们一退修,谁能保证古建队还有如今这么好的水平?

于是自然是要反对的。

“别介啊,老爷子,您这是什么话啊?甭怕花钱,咱花得起啊。钱的事儿您全包我身上好不好?我不瞒您说,我在日本也挣着大钱了。真不是我跟您面前轻狂,我实事求是,上百万咱也掏得起……”

“什么?你在日本挣了有一百万!这也没去几天啊?你小子可以啊!哎,不是饭庄子还没开呢嘛?”

“跟饭庄子没关系,一点小副业。别的不说,我发明那拉杆旅行箱,日本人可买账了。花上千人民币买这玩意,眼睛都不带眨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