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轮不到他说……”

诸如此类的讥讽中,江大春更是为师弟撑上了腰,他撇着嘴露出了轻蔑的笑。

“大经理,都听见了吧!不赖大伙儿说你,你好像没这个权力随便开人吧?”

“是,我知道,你是外方代表,或许资本主义国家兴这个。可你别忘了,这饭庄可是三家合办的,我们也都是国营单位的厨师,而且是市服务局派来支援你们的。对不起,我们是听调不听宣……”

“这么跟你说吧,想让我们走,可以!一,咱丑话说在前头,你这席今天要开不了,责任可摊不到我们头上。二,你得拿市局调令来。要没有呀?切,你还是歇歇吧……”

江大春是得意洋洋,这也让小查又精神起来,跟着叫嚣。

“对啊!拿市局调令来!有吗你?有吗你?”

什么叫非要把死作到底啊?

这就是!

就因为这些话,现场气氛几乎剑拔弩张到了极致。

几乎厨房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瞅着宁卫民。

有人猜他要恼羞成怒。

有人同情他的无能为力。

更多的人担心他年轻气盛,会忍不住动手,让局面彻底失控。

可是后面的事儿,却偏偏所有人都想错了。

因为宁卫民是什么人啊?

那是天天都在琢磨怎么钻制度空子的主儿。

无论是规矩条文,还是人情世故,那是他操弄人心,驱使别人的工具。

岂能反过来束手束脚?让自己这么轻易就被制住?

他反而相当洒脱的笑了。

然后就是一声招呼。

“张士慧!”

“哎!”

“你现在就上楼,让乔科长把市服务局和听鹂馆、仿膳饭庄的经理都请下来。咱们当面做个交接,让他们帮帮忙,把这些要骑咱们脖子上拉屎的灶王爷给请回去。咱们供不起,只能敲锣打鼓欢送!”

“好!”

“对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样,也别显得咱们小气,你再拿些钱下来,把这些人的工资都给结了,再一人给包个五十的大红包。别人不拿咱们当回事,但咱们做事不能不讲究,可得仁至义尽……”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