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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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成样子,与之相比,这则消息乎是不值一提的。只是,我和岳小将军因为知枢密院异,任何一次将卒调派,我二人都格外在意。我直觉竹固山山匪之死不简单,商量,我决定分头行动,由岳小将军前去竹固山一探,而我前往东安,查访沈澜之女的下落。”
岳鱼七接过齐文柏的话头,说:“我到了溪,便如你来查到的,遇到了藏匿山竹固山山匪遗余,葛翁和葛娃。从葛翁口,我才知了洗襟台名额买卖的龌龊。葛翁彼时义愤填膺,一行想要为竹固山山匪伸冤,可我想到沈澜的死,最终还是劝他留在山,等待时机成熟的一日。”
能出售登台名额的人必然不简单,若此人跟杀害沈澜的凶手系同一人,说明他出枢密院,眼下正在柏杨山。葛翁手没实证,如果他执意为竹固山山匪伸冤,只会火浇油,己招来杀之祸,更甚者,此人掌军事调派大权,倘他意识到己的恶行暴『露』,就势起兵反了,陵川只会沦为人炼狱。
齐文柏:“岳小将军离开溪,很快回到东安与我汇合。想是沈澜死前,托付岑雪明保护菀菀,岑雪明用了一些法子,将尹家收养菀菀的载录抹去了,所以我寻到尹四姑娘很费了一些工夫,而等我见到她时,岑雪明已经失踪了。也是从尹四姑娘这里,我度确定了朝人买卖洗襟台登台名额。我还想往下查,怎奈就是这时,朝廷定了温阡的罪名,并下令追捕温阡的所亲眷,然岳小将军……”
“然我就捕了。”岳鱼七简意赅。
“怎会?”青唯,“凭师父的事,要逃脱朝廷的追兵并不困难,哪怕是那时的我……”
哪怕是那时的她,只要真的想藏,绝不会轻易被官兵拿住。
“怎不会?”岳鱼七不待青唯说完,淡声,“当时我为了查清买卖名额的真相,成日在外走动,还时常跟朝官员打交,我又不是神仙,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的,然就被擒了。”
“可是即便这样,师父也不该……”青唯还是不信,她总觉得岳鱼七刻意隐瞒了些什。
谢容与看她一眼,稍稍思量,略过这一疑点,问:“岳小将军被擒,朝当是无人敢随意处置,岳小将军可是借此机会见到了先帝?”
“见到了,也把我查到的一切告诉他了,不过,”岳鱼七,“他也无能为力。”
“为何?”青唯问。
先帝是皇帝,遇到这样的大案,难不该第一时彻查揪出罪魁吗?
也无怪青唯此一问,她生江野,是不明朝局势的。
谢容与眸『色』微黯,安静地:“先帝当时……子已大不好了。”
先帝勤政业,在位多年常常夙兴夜寐,龙体来就所亏欠。洗襟台坍塌的噩耗传来,先帝一路劳苦奔波赶到陵川,见到那般惨像,更是一病不起。
帝王之躯事关国祚,每一回新旧皇权的更迭,都是朝政最敏感的时机,甚至会注定许多大员一生的沉浮。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决策都是牵一而动全的,遑论彼时枢密院掌沿途的巡防大权,哪怕是昭化帝,亦只能按下不表。
青唯:“那先帝回到京以,不就可以彻查此案了吗?他为何不查?”
岳鱼七:“先帝的确是打算一回到京,立即彻查洗襟台名额买卖案件的,甚至在离开陵川前,他钦定文柏为陵川新任州尹,就是为了方便日查案。可是在回京的路,生了三桩事,先帝不得不将计划搁置。”
“哪三桩?”
“其一,朝将军擅权,借由洗襟台事变,意图扶植年幼皇子位;其二,先帝病情加重,太医私下断,余下寿数已不足一载;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岳鱼七说到这里,看向众人,“还记得沈澜的死,是巡夜的军卫做的吗?我虽然查不出来这个军卫当夜是受谁调遣,先帝却查得出来,调遣他的这个人,正是章鹤书。”
齐文柏接:“彼时先帝已立了当今官家嘉宁帝为太子,而章鹤书之女,正是早就挑好的太子妃,人亲事已筹备了一年,只待先帝一回京就完婚的,如果要彻查洗襟台名额买卖,势必要从沈澜入手,从沈澜入手,很快就要查到章家,章家一旦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不管会不会波及太子,那些意图扶小皇子位的,都会利用此事做文章,把太子从东宫之位拽下来,继而扶一个傀儡的年幼帝王,以掌大权。洗襟台坍塌,朝堂人心浮动,民四处惶惶,这个时候皇权大变,一旦见了兵戈,往最糟糕的情况想,危及的就是整个天下,所以,先帝能在这个时候彻查此案吗?他不能,或者说,也不敢。他甚至得利用章鹤书之力,让太子坐稳东宫之位,甚至在知何家不干净的情况下,仍是让何氏认作太子母妃,借用何拾青这个书令,为太子保驾护航,即便他知将来太子登极,会成为一个空壳皇帝。”
谢容与听了这些,垂下眼来。
他是在深宫长大的,那些年若说与谁走得近一些,便只赵疏了。
赵疏与章元嘉青梅竹马,情意甚笃,可是这一切在洗襟台坍塌就变了,他二人日渐疏离,甚至连谢容与这个隔了一层的表兄都所觉察,原来缘由竟是这样。
想来赵疏在昭化帝从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