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牧磊捏着清单的一角变了形,怔怔地望着齐雨瑶。

“你真的……”

齐雨瑶有些恼怒地打断他的话,“不是我!大哥,难道连你都不相信我吗!”

她这个大哥,不帮她说话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儿添乱。

“有人伪造的,有人陷害我!白祁,本宫到底哪儿得罪了你,你要昧着良心把杀人的罪过往本宫身上推!?”

萧景逸讪讪一笑。

“齐太妃,你可少说几句吧。事情败露就败露,说什么陷害不陷害的。

“你看看白祁这张脸,哪里像是怀恨报复的恶人模样?

“倒是你,一口一个陷害、冤枉的,到底是谁昧着良心啊?”

齐雨瑶气得青筋暴起。

这些人联起手来构陷她,她问心无愧,凭什么要认!

“我没有杀人!清单、口供,这些也可能是伪造的。退一步讲,就算是本宫让人打造的暗镖,就算那暗镖恰巧出现案发现场,你们谁又能证明,是本宫杀了人!这不是诬陷是什么?”

啪啪啪!

萧景逸忍不住拍手鼓掌。

“齐太妃,证据摆在你面前,你还能说自己无辜,本王真羡慕你这厚颜无耻的境界啊。”

说着,他朝白祁递了个眼色。

“白祁,照她这无赖的程度,一会儿就算上人证,她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吧。”

闻言,齐雨瑶内心一嗤。

人证?

呵!

不可能有人证。

她杀人的时候格外谨慎。

不管是楚嫣然,还是那个倒霉的脚夫,她动手时,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们想要诈她。

想看着她露出马脚。

拿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证据,就想逼着她认罪伏法?

断案有这么容易的吗?

齐雨瑶迅速冷静下来,不无挑衅地开口道。

“既然有人证,就让他过来,本宫当面与他对峙。”

萧景逸扑哧一笑,“本王可没说有人证,方才不过是打个比方。怎么,太妃好像很期待啊。”

“你……”

还不等齐雨瑶把话说完,萧景逸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极为认真地道了句。

“虽无人证,却有鼠证。齐太妃,惊喜吗?意外吗?”

“鼠……鼠证?”包括齐雨瑶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不懂这意思。

白祁温润的眸中没有丝毫算计,却让人心生惶恐与不安。

“前几日,有个脚夫在城中窄巷被人残杀。”他语速平缓,声音犹如春风化雨。

齐牧磊隐约察觉到齐雨瑶的不安,上前几步,径自站在两人中间,将齐雨瑶和白祁隔开。

“这事儿我们已经知晓,世子无需赘述。”

他不懂,为何白祁要针对瑶儿。

即便那暗镖出自齐家兵器制造所,即便是瑶儿让工匠们打造,那也不能证明人是瑶儿杀的吧!

楚嫣然和那个脚夫死状凄惨,怎么可能是瑶儿所为呢。

齐牧磊比齐雨瑶高了一个头,他将齐雨瑶护在身后,帮她抵挡了白祁的视线。

白祁并不慌忙,保持着一贯的温润沉稳,接着不紧不慢地开口讲述。

“我们在脚夫的尸体里发现了老鼠。”

“还是活的。”萧景逸紧跟着补充。

他娘的。

他现在可后悔凑那该死的热闹了。

自从见了那具尸体,他这几天一点胃口都没有,都快瘦得脱相了。

其他人闻言,瞬间觉得矮几上的小点心不香了。

都已经把人弄死了,还往尸体里塞老鼠,这也太恶心人了。

齐雨瑶脸色微变。

在齐牧磊看来,她这是被吓到了。

瑶儿自幼胆儿小,他还记得,儿时,她偶见下人杀只鸡,当即就哭得梨花带雨,连着几个晚上噩梦不止。

还有,见到那些调皮的孩子欺负野狗,她总是奋不顾身地站出去保护。

她是那么得温柔啊!

“白祁,你够了!”齐牧磊一气之下,怒推了白祁一把。想要让他远离齐雨瑶。

白祁看着弱不禁风,被他这么一推,脚下趔趄。

好在他身边的萧景逸反应快,手掌覆在他后背,稳住了他的身形。

旋即,他便憋不住为白祁抱不平。

“齐牧磊,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推他作甚!”

就是看白祁好欺负吧。

否则干嘛不来推他呢。

“是你们污蔑人在先!”齐牧磊伸开手臂,本能地护住齐雨瑶。

“污蔑?”萧景逸差点被气笑了,胸腔闷闷的,有气没处撒。指着齐牧磊的鼻子怒斥。

“你和憨货!光长个儿,不长脑子!白祁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他循规蹈矩惯了,哪有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