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临时哪里来的票,裴奕就没有再说了,他的目光落到了江瑟耳边,她耳朵上戴了一对钻石耳钉,令他嘴唇都抿了起来。

七月他离开帝都的时候,江瑟还没有扎过耳洞,这会儿却已经戴上了耳钉。

他伸手去碰了碰,皱着眉,江瑟没想到他一来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不由挽了他的手:

“这一次拍广告时穿的耳洞。”

这也是工作需要,再加上将来出席活动或是拍电影时难免会有需要戴耳环的时候,她干脆也就拿了耳钉戴了起来。

“痛不痛?”他有些不开心,一连看了好几眼,想碰又不敢去碰,怕将她摸痛。

江瑟摇了下头,其实除了刚穿耳洞那几天,戴首饰拍广告时需要动作小心之外,这两天已经好多了。

她问了裴奕这次训练的情况,他只提到去了北面,多余的就没有再谈。

倒是他那一头金发被剃干净了,新长出来的头发还很短。

江瑟记得,他以前死活都不肯将头发染回黑色,更别提将头发剪短。

用餐的时候,她问起了裴奕的头发,他喝汤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

以前的他在江瑟面前,小心的掩饰着内心的情感,怕暴露的太多,惹她反感,怕追得太快,令她厌烦。

那时年少而不知所措的他,只有用自己笨拙的方法来想方设法想吸引她的目光。

其实他染成金发,并不是他有意装酷耍帅,也不是他想用独立特行的方式来表达叛逆,那会儿的他,更多的是希望冯南能看到他的改变,希望冯南可以看出不一样的他来。

那时他好多次都曾想过冯南也像裴老爷子一般对他说一声:“越大越不听话。”,来证明他的成长,而不是永远在她心中只是一个比她小了五岁的男孩儿,像弟弟一般。

他低下头,又喝了一口汤,云淡风轻的道:

“留着也是麻烦,就剪了。”

他已经追到了江瑟,那些幼稚的想要吸引她注意力的手段,自然就不用再提起来。

不说这些过往,并不是因为他有意隐瞒,只是他曾对她的喜欢,积攒在一点一滴两人成长的岁月,如今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过去的这种小事他就不想再说出来,那些他年少时深埋的情感,应该是令她感到愉悦而欢快,不应该成为那时还懵懂不知他心意的她的负担。

他说了这话,又撒娇似的伸手过来:

“那瑟瑟喜欢我什么样子?要喜欢以前的头发,回头就蓄起来。”

他说话的时候很认真,江瑟就道:

“什么样子都喜欢。”她看裴奕因为自己一句话,笑得有些得意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怎么样都很帅。”

这话令他有些飘飘然,被她一夸奖,觉得既甜蜜,又有些羞涩,他说不出话来,只得一手紧握着她,一面低头吃东西,好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目光不敢看她:

“我也是!”

江瑟就笑了起来。

下午去逛了一会儿,又去塞纳河坐了游船。

莫安琪识趣的没有跟着,留给了两人独处的空间。

其实巴黎江瑟以前已经来过许多次了,但与裴奕十指紧扣逛街的感觉又不相同,这里来来往往的游客很多,住了一天,江瑟放了莫安琪的假,裴奕就订了前往波尔多的机票。

早在来他嘴中所说的葡萄酒庄之前,江瑟其实心里就已经有准备了,她曾在网上看到过许多这里的照片。

可是当她真正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受到了震撼。

蓝天白云下,一望无际的绿荫顺着视线铺陈开来,城堡被包围在一片翠绿间。

大片大片的葡萄种植得井然有序,转头的另一侧,能看到不远处平整的绿茵地,连接着后面绵延不绝的绿树与湛蓝的天。

阳光有些浓烈,江瑟抬手挡住了眼,能看到城堡城墙外爬满的植物,窗半开着,她甚至能看到里面挂着的纯白的窗帘。

微风徐来的时候,空气中送来葡萄的香气,正如裴奕所说,呼吸都似是带着葡萄的芬芳与甘甜。

一串串葡萄挂在架上,前来迎接两人的管家笑着介绍:

“今年天气很好,可能葡萄会提前采摘。”

裴奕雇佣的管家是个上了年纪的法国男人,头发优雅的往后梳,梳着格子衬衣,一路开车接了两人回来。

“喜欢吗?”

裴奕转头看了江瑟一眼,她看着窗外,风吹了进来将她一头长发吹乱,他伸手替她将发丝挽到耳后,看她点了下头:

“喜欢。”

因为她这一句话,裴奕眼神柔和,伸手揽她肩。

房子里的每件摆设与装修,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

两人下了车,管家招呼着城堡里的人帮着来搬行李,裴奕拥着江瑟进屋,将每一个地方指给她看。

“这里上一任主人急于脱手,我就买了下来。”他带着江瑟上楼,这里除了卧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