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了挺大功夫才让哈兰相信希尔维亚——或者说贝拉维拉不是被我打成现在这模样的,然后拉着他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要了些小点心和希尔维亚手制的鲜榨果汁。哈兰全程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希尔维亚在柜台后面忙忙碌碌,直到一盘点心放在他面前才回过神来。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和贝拉维拉挺熟的?”

“算不上太熟,旧帝国还在的时候,我和她的天区距离较远,因而交集不多,只是被污染之后——你知道的,在堕落使徒阵营里,我们有过几次共同行动,”哈兰一边观察着面前精致的糕点,一边随口说道,“虽然了解不多,但我知道贝拉维拉是一个冷漠的人,很狡猾,偶尔还会表现的有些刻薄,总之不怎么好相处。和眼前这个差距简直是……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啊。”

“我们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我谈起贝拉维拉转变成希尔维亚的经过,足足说了十分钟才把事情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就是这样,贝拉维拉分裂成了两个人,原有的人格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希尔维亚控制着这具身体活动。不过最近贝拉维拉恢复了些元气,她在尽量帮我们训练渡鸦和神秘侧的施法者部队,精神比较好的时候,她也会去天界都市帮忙。”

“不敢相信这是她做的,”哈兰指着桌上的点心,“任何一个正常的希灵使徒都做不出这种华丽又没意义的东西。我能感觉到这个被称作希尔维亚的人格与贝拉维拉截然不同,她甚至没有身为希灵使徒的自觉。不可思议。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一个强大的希灵皇帝竟然被伤到这种程度。”

哈兰说正常的希灵使徒绝对做不出我们眼前这些东西,这个我信,有珊多拉的料理水平在那摆着呢。至于哈兰的感叹,我倒是不以为然:“我觉得希尔维亚现在的状态挺好,贝拉维拉亲口承认过,希尔维亚有点像是她为了‘逃避和休息’才创造出来的人格,希尔维亚喜欢普普通通的日子。生性平和,有点懒散,还有点善良过头,我从来没见她对谁生过气:贝拉维拉向往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久了,她能有这个机会获得休息,其实也不错。”

哈兰若有所思,或许他并不能理解这种心态。他和贝拉维拉不同。我能看出这是一个至今仍燃烧着熊熊斗志的老皇帝,而且他也没遭遇过贝拉维拉遭遇的那种背叛,后者已经累了,因此才希望休息,希望生活在一个不需要动脑子提心吊胆勾心斗角的世界,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而前者多半是不能认同这种“逃避”想法的。果然,哈兰一番思索之后轻轻摇了摇头:“理解不了,不过那是贝拉维拉的想法,她这么决定,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其实不错了。她现在也帮着我打理很多事情——如果正好睡醒了的话。”我呵呵一笑,心说哈兰不理解贝拉维拉那正好:我还生怕他也跟后者一样打算退休呢。真要那样,我跟珊多拉可就亏大了,累死累活把这么个老皇帝抓回来竟然就为了给丫养老,哈兰要真说退休我连哭的心都没了。

“奥卡姆的背叛么……”沉默了几秒钟,哈兰突然出一声微微叹息,“他在堕落之前是个严于律己的好人,虽然身为科研人员,却有着军人的根骨。他忠于帝国和自己的使命,在自己的研究领域显得有点苛刻,但在其他时候,他对所有人都很和善——所以我们给了他个‘老实人’的绰号。奥卡姆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科学家,哪怕腐化之后他也是最优秀的,但没想到他最终会走到这一步……那天杀的腐化,把我们变成了什么怪物……”

“你和奥卡姆关系不错来着?”我听出哈兰对奥卡姆十分了解,顿时有些在意。

“1o3天区,奥卡姆原本是我手下的席技师,”哈兰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也是旧帝国时代最优秀的科学家,我以为你知道这个。”

我顿时张大嘴巴,良久之后才记起自己确实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确实知道来着,不过一时没想起来——那什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把‘那边’的情况跟我讲讲呗?我对堕落使徒的事情挺好奇的——你知道,贝拉维拉的记忆已经错乱了,我们抓到的其他堕落使徒级别又不够高。”

哈兰笑笑,不在意地点点头:“当然没问题,不过事先说明:我知道的可能并不比贝拉维拉多多少,你前几天说的没错,我们的记忆被动了手脚,在深渊影响消退之后,大量深层记忆都被清洗掉了,我保存下来的只有无关紧要的部分。”

“灾难之后,旧帝国的秩序全被打乱了,原有的皇帝和他们手下的高阶使徒幸存下来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再加上相当长时间的浑噩状态,我们一盘散沙,于是‘那位大人’在出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组堕落使徒。‘它’从不露面,但可以通过使徒的精神网络控制一切,它直接利用这种无从抗拒的控制力再次划分了我们的势力。一部分皇帝的实力保存良好,手下的幸存者也比较多,于是成为几个支柱性的军事巨头,执掌旧疆土残留下来的几个天区——我就是其中之一,我的重置能力在灾难中保护了大量军功设施,在混沌期结束之后,我就成了实力最强的皇帝之一。剩下一些个人实力保存完好,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