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县西南,到时候就能安全撤退至惠州府。”

“立即撤退!”

沈犹龙这次非常果断,主动舍弃大量辎重,只带少数粮食和弹药离开。

数里之外,费如鹤得到消息,冷笑道:“跑得倒是挺快!”

萧善那五百士卒,在山里折腾好几天,不但士卒疲惫,而且随身干粮也耗尽。他们回到刚才的伏击点,捡了一些粮食,便强打着精神追进山中。

费如鹤只带一千五百精兵,不带后勤物资,也从数里外加速追来。

刚开始,山势并不陡峭。

但官兵带着少量粮食和弹药,速度肯定相对较慢。

施王政建议说:“督师,粮食全部舍弃吧,每人身上带几斤粮就行。只要穿过这片大山,到永安县就有粮了。”

身后已经远远可以看到左善的五百追兵,沈犹龙说:“要不先打一仗,把这几百贼兵灭了再说。”

“可以设伏。”施王政点头道。

当即,官兵每人携带几斤粮食,火铳兵携带少量弹药,便立即轻装前进。丢弃的物资,扔在山坡上,延缓萧善追赶的速度。

官兵翻过一座山坳,立即躲起来设伏。

萧善为了咬住官兵,根本不可能沿途搜查。他登上山坳之后,顿时眉头紧皱,失去官兵踪迹了。

山坳之下,到处是密林,鬼知道官兵去了哪边。

追还是不追?

就在此时,前方树林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混账!”

沈犹龙愤怒大骂。

却是被收拢的溃兵,早就被吓得心惊胆战。进山之后,他们还在负责运粮草,而且被精锐看着,又累又怕还不敢逃。

而今,沈犹龙打算埋伏大同军,精锐们都各自藏好了,普通官兵终于有逃跑机会。

运粮民夫是消耗品,这些普通官兵也好不了多少。

如此窘境,他们怎么可能愿意打仗?

一千多收拢回来的溃兵,趁着沈犹龙、施王政设伏,立即撒丫子开溜,顺便把官兵的设伏点给暴露。

“嘿嘿!”

萧善咧嘴笑起来,他不追了,就在山坳上守着。

“点火!”

沈犹龙见无法伏击,干脆下令强攻,他们有两千多精兵,打五百贼兵肯定没问题。

他麾下的几百火铳兵,先是躲起来点燃火绳。

火绳枪的火绳,按照具体的优劣情况,可以燃烧半小时到一小时。

施王政麾下的近战步卒打头阵,掩护后方的弓箭手和火铳兵,简单列阵之后打算强攻山坳。

萧善老远就看到火铳,他又不是傻子,立即下令撤退。

就算官兵没有火铳,左善也不可能硬拼。两千多官兵精锐,进山跑了一路都没溃,显然是砸银子养起来的强兵。

整个广东,就这里的两千多精锐,总兵陆谦那边还有一千。大约3500人而已,其余全是乌合之众,即便是剿匪三年的老卒,同样属于乌合之众。

眼见萧善带兵逃走,沈犹龙、施王政都被搞得毫无脾气。

他们只能继续翻山越岭,一边赶路撤离,一边挑选更合适的伏击点。

如此又走一日,费如鹤带着1500人,终于顺着左善留下的记号赶来。

“敌军呢?”费如鹤问道。

“就在前面的山坳上,我一直跟着呢。”萧善笑道。

不可能跟丢的,两千多官兵行军,沿途肯定留下痕迹。萧善派二十人在前方追击,其余士兵隔着半里追赶,就算遇到埋伏,也只损失二十人而已。

见费如鹤带着一千多人追来,沈犹龙开始在山坳上列阵。

他快被逼疯了,此时此刻,只想痛痛快快打一场。

费如鹤不着急,他一路追来累得够呛,先回复了体力再说。

双方就像约好似的,就那么互相等着,等待费如鹤的兵恢复体力。沈犹龙占据有利地形,不可能主动下山。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战斗即将爆发。

非常公平,双方都有五百火铳兵,这是一场热兵器的较量。

各自点燃火绳之后,其余部队全部让开,先让火铳兵去分出胜负。

大同火铳兵比较吃亏,他们是向山上佯攻。

“放箭!”

施王政不讲武德,竟然下令弓箭手,站在山上往下面抛射。

刷刷刷!

许多箭矢被树冠挡住,少量箭矢落下来,一共四个大同火铳兵中箭。不过,他们戴着斗笠,穿着棉甲,并不害怕弓箭。

沈犹龙大喊道:“不准随意放铳,听我号令,放近了再打!”

大同火铳兵继续往山上走,官军火铳兵开始紧张起来。

沈犹龙的火铳兵,都是三年前编练的,每次打仗无往而不胜。寻常贼寇,只要被他们齐射,立即吓得崩溃逃散。

但也正因如此,他们深知火铳的威力,非常害怕跟敌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