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右侧的屋外,悄然望去,却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在屋子里来回渡步,神态有些焦虑,口中不住的低声自语,颇为事情有了变故烦躁。

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往门口这边看来。

裴旻不在迟疑,箭步上前,由带鲜血的唐横刀架在了彭琦的颈部。

彭琦只来得及喊了一个“你”字,所有的话都憋在了喉咙里。

看着血淋淋的刀,彭琦也知发生了何事,心中隐隐作痛,惊恐中带着几分怨恨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大汉:妇人再如何误事,终是他所爱妻子。

裴旻轻轻地移动着手中横刀,刀锋划过,一丝鲜血渐渐溢出。

这一下彭琦瞬间老实了,动都不敢动一下,口中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听说你府中有粮食,……大爷已经几天没吃饭了,赏我几口?”裴旻的刀在彭琦的颈脖处来回滑动,他用的力量极其精准,伤其肤而不割其肉,一条条的血印溢出。

彭琦只觉得自己喉咙给割了五六道口子,死亡的恐惧让他面无半点血色,冷汗直冒,如雨而落。

“饶命,好汉饶命!我给,要什么,我都给你!刀,刀拿开,求您!我府上有大量的珠宝首饰,好汉可以全部拿去!”

裴旻见彭琦扯开话题,以珠宝诱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刀锋一转,在他的右颈部割开了一道口子,血徐徐流出,只是瞬间已经侵染了他的肩膀,顺着衣领渗入肌肤。

彭琦惊骇的张大嘴巴,却又不敢大叫,泪珠滚滚而下,一股骚臭味传出,居然吓得失禁了。

裴旻悠哉悠哉的道:“放心,我没伤着你的颈部经脉,血还能流一会儿。还有一个时辰……”他话说完,又在彭琦的左颈相对的地方割了一刀,方才道:“现在只有半个时辰了!时间宝贵,珍爱生命,请如实回答问题……”

血一点点流着,生命一点点的消逝!裴旻不疾不徐的说话。

彭琦哪里忍得了,叫道:“好汉快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裴旻道:“粮食……你藏在在哪了?”

彭琦闭眼道:“姚家酒馆酒窖!”

裴旻问道:“有多少……”

“三千斛!”

裴旻故意将问题说的很慢,彭琦为了节约时间,回答的极为迅速。

“为什么藏在哪里?”

“姚家人跟我有隙,没人想得到我会将粮食藏在对手酒窖里。”

“有多少人看护?”

“就六人,都是我彭家子弟。”

“放火要烧了多久?”

彭琦突然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兴奋的道:“几个时辰都烧不完,我可以帮忙,只要好汉饶我不死,小弟定能在姚州百姓发现之前,将所有粮食点燃,让他们没得抢救。”他看到了真正的一线生机,话说的极为流利。

裴旻道:“你倒是足够机警,竟然猜出了我的身份。时间应该足够,我派人去姚家酒馆酒窖去看看,若你说是真,我也不为难你。”

“好汉过奖了!”彭琦媚笑道:“其实彭某人一直看好吐蕃大业,愿意为吐蕃大业出力,先前是我记错了。粮食不是在姚家酒馆的酒窖,是在张家客栈的地窖。”

裴旻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道:“就知道你不老实……”他说着唐横刀一挥,将彭琦的脑袋砍了下来!

彭琦的脑袋就如皮球一样,滚到了桌子底下,致死他还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对彭琦手上粮食感兴趣的只有两拨人,一路是大唐朝廷,一路是吐蕃。

朝廷是为了救济姚州百姓,吐蕃的目的自然相反。

与大唐而言,彭琦是发国难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活路的,但是吐蕃不一样。吐蕃巴不得大唐多些如斯奸商豪绅,抓着他的把柄,可以利用,自然有活路可走。

裴旻唯有让彭琦误以为他是吐蕃那路人,才能真正套得粮食真正所藏地。

对于这种发国难财的畜生,裴旻觉得让他多活一刻都是浪费空气,下手全无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