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始远城。

距离昨晚的夜袭已经过去将近十个小时。

大火仍在城内蔓延,枪炮声却稀疏了不少,偶尔有零星枪声响起,很快便又沉寂下去。

难以名状的寄生兽在街道上徘徊,手中拖着一具或是几具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尸体,向着街道中央走去,最后将手中的残尸抛入一座已然堆了七八米高,积雪覆盖的尸山上。

数名身披黑袍的人围绕着尸山站立,各自手中都捧着样式不同的器具,脚下更是刻绘着猩红法阵。

伴随着晦涩的咒语不断被重复吟唱,尸山周边的空间似是遭到了扭曲,它们推挤着,撕裂着那些堆叠在一起的尸躯,让本该在低温中凝结的血肉融化,混杂着雪水淌落。

最终只余下一具又一具兜着衣衫的苍白骨骸。

数十道血线自尸山底下溢出,它们并未顺着钢铁构筑的街道淌入各处的排水口,仿佛是受到某种指引一般,汇流于正北方的一名身着灰色长袍,头戴着一顶外形极为扭曲怪异的血色冠冕的老人身前。

他就像是冬末路旁将死的灌木,佝偻的身躯叫人觉得只要风雪再大些便会被彻底的压垮,枯瘦的双臂甚至无法再抬起扫去肩膀乃至头顶官面上的碎雪,只能勉力握持着一根镶嵌有多枚宝石的权杖来维持站立的姿态。

满是褐色老年斑的脸皮耷拉着,浑浊的双眼在身前的血水滩上短暂停留,旋即艰难转身,走向身后的一栋高耸而华美的建筑。

这里是始远城乃至整个婺山荒原区域内所有移动城中唯一的一座教堂,它象征着崇高的信仰。

老人昂头看着装修极为精美的教堂大门,右手摩挲着权杖,忽地伸出食指遥指大门。

下一秒,身后的血水化做两只巨大的手掌向前,拍开大门!

出现在老人眼前的,并非是高大宏伟的神像,更不是虔诚的圣徒。

只有一群匍匐在血肉菌毯上的寄生兽,不同于外边街道上的那些,这里的每一头寄生兽,均有着自己独特的凶残气势。

它们都是由大量血肉哺育,从血卵中诞生的恐怖存在!

然而此时此刻,它们却变成了“养料”,无数触肢以它们为核心蔓延向教堂的大厅各处,协助血肉菌毯在此处疯狂扩散。

构筑成一座血肉巢窟!

www.。m.